夜太侍君看著眼前的女子,忽然發現她的眉宇之間居然與那個已然離他而去之人那般的相像,她臨終之前的懇求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耳邊。
他閉了閉眼睛,然後道:“好。”
“如此,朕便謝過夜太侍君了。”永熙帝感謝道。
……
出了合歡殿。司慕涵像是鬆了一口氣,卻也像是提起了半顆心,忽然間感覺很累。
倏然,一陣琴聲緩緩傳來。
司慕涵示意宮侍將轎輦停了停,隨後便問:“這是哪裡的琴聲?”
“回陛下,前邊拐角處便是流雲殿。”
流雲殿?
司慕涵忽然想起之前蒙斯醉為了彈琴而弄傷了手,又想起了方才他落寞的神情,心頭再一次揪了揪,便道:“去流雲殿。”
019 帝后臨朝
永熙帝的駕輦到了流雲殿之後,身旁的宮侍正欲揚聲高呼陛下駕到,只是方才張了嘴還未說出話來便永熙帝給制止了。
司慕涵看了一眼流雲殿的門口卻沒有發現守門的宮侍。
這個時候該是有守夜的宮侍的!
司慕涵使退了宮侍便一個人走進了流雲殿。
這是她第二次踏進流雲殿。
只是與上一次相比,此次的流雲殿更加的清冷,彷彿沒有人氣。
司慕涵的神色頓時間沉了下來。
可以說,流雲殿是除了鳳後的朝和殿宮中最為奢華的宮殿。
或許司慕涵終究還是沒有忘記當日蒙斯醉所說的那些絕情的話,因而當章善將備好的宮殿呈給她稽核之時,她便又著意章善增添了不少奢華的擺設。
她似乎在這種帶著些許怒氣的行為中告知蒙斯醉,當初他想要的一切她如今都可以給他。
只是今晚,當她走進這冷請無比的流雲殿後,心中卻蒙上了一層陰鬱。
她並未因為自己可以做到當日他話中想要而感覺的高興。
或許,有些事情,她並非真正的放下。
室內的琴聲開始澎湃起來,只是聽見人的耳中卻沒有振奮人心的感覺,反而覺得無比的悲涼和沉重。
司慕涵曾經聽過蒙斯醉彈琴只是他的琴聲中永遠只是透著大家公子的端雅和淡淡的愉悅甜蜜,讓人聽了心情身為的舒廣,只是如今……
她腳步頓了一下,擰緊了眉頭繼續往前。
一路走來,卻還是沒有見到一個守夜的宮侍。
她的臉色隨即更加的難看。
隨著琴聲,司慕涵走進了暖閣,便聞見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憶古正擔心地看著自家主子,焦急地思索著究竟有什麼法子可以讓主子安靜下來就寢,正當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威壓傳來,便抬頭望去,卻見司慕涵臉色沉鬱地站在了暖閣門口。
他先是一驚,隨即便立即上前下跪道:“奴侍見過陛下。”他的話說的很大聲,也是想給蒙斯醉提醒。
只是蒙斯醉卻已然到了忘我的境地,根本未曾聽見他的話,或許便是聽見了他不會有反應。
因為他根本便不信司慕涵回來。
她這般的恨他如何會來?
憶古見琴聲沒有停下來臉色已然有些蒼白。
主子今晚上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會這般的失態?
而陛下難得來一趟卻看見了主子醉酒胡鬧的情形。
哪個女子會喜歡一個酗酒之人?
主子平日也是一個極為謹慎之人如今為何會這般?
憶古驚的連冷汗也冒出來了。
司慕涵並未理會憶古,而是凝視著前方已然繼續彈奏的蒙斯醉,他的臉色酡紅,分明是已然喝醉了的樣子,她眯了眯眼,隨即便上前。
憶古硬著頭皮叫了一聲主子,希望可以藉此讓主子回過神來,只是卻還是沒有成功,倒是引起了司慕涵的注意。
她頓了一下腳步,便揚手示意他下去。
憶古一愣。
“退下。”司慕涵沉聲道。
憶古連忙領命,看了一眼已然在瘋狂彈奏的主子,便退了下去。
司慕涵將視線轉回到了蒙斯醉身上,看著眼前這個申請有些狂亂的男子,她的心終究是無法平靜,她走上前,“夠了。”
蒙斯醉手指頓了一下,同時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卻似乎並未認出了司慕涵來,只是看了一眼便低頭繼續彈琴。
司慕涵此時發覺,蒙斯醉的手指似乎染上了豔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