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旁去。
廚娘袖姨熬了些大補湯藥送去臥房,顧含章好奇問她是什麼湯藥,頤兒同翠鸝擠眉弄眼笑了一陣,袖姨這才笑著道:“前幾日宮中皇后娘娘身邊的琴姑姑送了些藥材來,吩咐老奴熬好了給殿下與王妃補補身子,好早些要個小殿下。”
顧含章臉上微微一熱,想起了早上再含元殿內皇后語重心長對她說的那些話,心裡又有些不以為意,只是袖姨笑吟吟地望著她,目光殷切期盼,她只好慢慢地將自己的那一碗湯藥喝了。袖姨眉開眼笑地收了瓷碗要將另一碗送去書房,顧含章心念一動,忙攔下她:“袖姨,我去送給殿下罷。”袖姨先是大驚,顧含章執意要親自去送,她這才笑呵呵地將描金朱漆木盤轉交顧含章手中,連聲對頤兒翠鸝讚道:“咱們這王妃,模樣生得又好,心也美,我老婆子活這麼大把年紀可是頭一回見這麼好的主子。”這一番話傳開,秦王府上下更是對顧含章服帖愛戴、崇敬有加。
書房內極安靜,只有蕭桓在案後隨意翻動文書的輕微響聲,顧含章端了朱漆木盤剛一腳踏入屋內,蕭桓便從案後抬起了頭,幽深雙眸自她含笑的俏臉轉到她手中的木盤,濃眉微微一挑:“還不到晚飯的時辰。”
“袖姨熬的補湯。”顧含章只是笑,看著他爽快地單手接過碗去一口喝盡,連眉頭也不皺一下,不由得有些失望。蕭桓看在眼裡,狐疑道:“怎麼,不高興?”平日裡顧含章總是從容淡然的模樣,今天這神情他倒是頭一回見。
她笑了笑沒作聲,蕭桓將她拉到身前仔細看了看,嗅到她身上同樣的藥味,挑眉道:“這藥你也喝了?”顧含章點點頭:“母后特意讓琴姑姑送來府上交代袖姨熬的補藥。”話說得這麼明,蕭桓立時明白過來,嗤地一聲笑了:“母后竟然這麼急。”顧含章淡淡一笑,將藥碗放入朱漆木盤內端了要走,蕭桓伸長手臂將她勾回來,接過木盤往案頭一放,捉住她柔軟的手把玩著,漫不經心地問道:“母后今早讓你入宮是為了何事?”
顧含章遲疑了片刻,輕聲道:“母后讓我早些替你產下男丁,秋後父皇立太子時也名正言順些……”
驚變石榴天
“五弟去年便已行及冠禮,父皇能延到年後,還真有些出人意料。”蕭桓略一思索,頷首道。大齊祖制,儲君須得在成年皇子中挑選,本朝五位皇子均已成年,順欽帝特意將立儲之期往後延了一年,百官心中都猜測是為了等候北疆胡地戰事平定,秦王蕭桓還朝。連御史中丞顧弘範也都是如此猜想,其他臣子更是認定了新任儲君將是二皇子秦王蕭桓。尤其蕭桓還朝後,帝后替他置辦的這一場隆重盛大的婚禮,是其他兩位皇子迎娶王妃時所無法比擬的奢華鄭重,如此看,這儲君的人選非蕭桓莫屬。
顧含章猜不透蕭桓的心思,低了頭笑道:“距秋後立儲不過三四個月時間,我如何能給殿下生下男丁來?”蕭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說笑道:“立儲之事尚未有定論,母后這樣可是要傷了大皇兄的心。”
蕭瓚蕭桓兩人均是皇后所出,兄弟二人年歲差了四歲,脾性卻是南轅北轍,蕭瓚溫和儒雅、機敏聰慧,蕭桓英武勇猛、沉著冷靜,兩人一文一武、一動一靜,相得益彰。只是蕭瓚幾房妻妾所生均是女娃娃,至今未有子嗣,因此皇后便偏向了蕭桓。
顧含章憶起在含元宮中遇見的如兄長般溫厚和氣的蕭瓚,笑了笑道:“我卻是隱約覺得大殿下未必對這儲君的位子有意。”“哦?”蕭桓濃眉微微一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顧含章卻不往下說了,她淡淡一笑,自他雙掌間抽出手道:“殿下軍務繁忙,含章先退下了。”
蕭桓沒讓她躲開,扣住她的腰將她猛地拉坐到膝頭。顧含章猝不及防,雙手連忙抵住了他的寬肩,她聽見他在笑,他寬闊的胸膛微微顫著,貼住她掌心的是他溫熱結實的身軀。“含章,你我夫妻之間不必拘禮,直呼我名諱也無妨。”蕭桓伸手將她低垂的臉抬起了,筆直地望入她澄澈的明眸中。顧含章張了張口,遲疑地輕聲喚道:“桓……”
他點點頭,虎目中帶了些難以察覺的笑意:“既然母后盼孫心切……”顧含章一愣,蕭桓已將她納入懷中,她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微紅著臉推阻他道:“這還在書房……”蕭桓打橫抱起她往屏風後的繡榻走去,在她耳旁低聲道:“含章,我們要個孩子吧。”她來不及多想,他已沉沉將她壓在了繡榻上。
天色逐漸暗下,書房內春意越發地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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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個月過去,蕭桓伴著顧含章回御史府省親,大夫人雖仍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倒也不敢隨口說話了,家宴上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