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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份的人在眾目之下說這個是會丟身份的,可是方初痕不管這些,眼裡只有受了驚的程恬。也就是因為她的擔憂過於強烈,是以周圍的人聽到了她的話及看到她那滑稽的動作——一會兒摸程恬的耳朵一會兒摸程恬的頭髮後並未覺得好笑,反而打心裡對這名少夫人升起了尊重之情。
程恬此時很老實,就乖乖地窩在方初痕懷裡,在她心靈受了創傷時,這個溫暖的懷抱是她所向往的,這一刻她能感覺得出來這個孃親是打心裡在關心自己,就是因為明白了這一點,她心裡才好受了一點點,原來自己不是除了爹爹外再無人真心喜歡的孩子。
程恬幾乎是癱在方初痕懷裡,雙腿一分力氣都使不出來。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不說話,只感受著
孃親的軟語輕哄及溫柔的安撫。
由於程府在本地還很有名氣,是以這事鬧出來連老方丈都出來為方初痕賠禮了。
方初痕哪裡好意思敢讓大師向自己賠不是,其實追根結底己方也有錯,若是自己當時態度堅定
點,死活不讓程恬走開,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不是?
就是由於方丈覺得抱歉了,是以命人送了兩道求子靈符給方初痕,因為他們知道這位程府二奶奶是打算求兩道符的。
方初痕接過靈符道了謝,之所以要求兩個就是因為有一個是給鄭若兮的,她們二人同是嫁程序府幾個月都未懷孕,她順道就為她求了一道。
大概有半柱香時間,那名醉漢就被侍衛帶過來了。
寺廟裡人多,他由於喝醉了在外面睡了一宿,剛剛又大打出手,是以衣衫襤褸,臉上頭髮上還有土,髮絲上還纏著幾片小樹葉。此時正值寒冬,天氣很冷,他在外睡了一夜,染了風寒是一定的,於是臉很紅眼睛有些發直,前一刻是因為太過氣憤了忽略了他本身的不適感,等酒全醒後才感覺出渾身乏力,頭疼腦脹的。
就是因為他的形象及表情過於奇異,受到了很多人的注目,而他又感覺身子越來越不爽利頭越來越蒙,後來根本就跑不快了,這段時間他沒跑出多遠。
再說這座寺廟就只有一兩個院子是少有人來,其它地方,尤其是初一、十五那可是相當熱鬧的,為此醉漢根本就找不到好的路徑逃跑。
“二奶奶,屬下將此人帶來了。”侍衛頭領將被打得臉紅鼻子青的醉漢扔在地上,周圍的女眷看到被打得跟豬頭一樣的醉漢膽小的都嚇得叫出聲來。
程恬看到醉漢身子忍不住一哆嗦,方初痕感覺到了趕忙抱起她吩咐說:“將他帶回去再行處置。恬兒受了驚嚇,我們儘快回府。”
於是,一行人立刻就回府了,來時速度很慢珍珠在後面走著還能跟得上,可回去時速度明顯快了很多,她跟得相當吃力,先前就被醉漢打得很難受了,現在又近乎小跑似的往回走,她累極了離轎子便會越來越遠,可每到這時侍衛就會喝她快點走。
虎落平陽啊,珍珠咬牙跟了上去,以前這些侍衛哪個都對她理讓三分的,可是今時今日他們卻敢呼喝她了。此時程恬那眼神空洞的小臉突然映入了腦海,珍珠心猛地一揪,她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執著置疑了,為了要當二爺的姨娘,將自己搞到確這等田地,這是何必呢?
匆匆回了程府,方初痕命人去叫程嵐。回府途中程恬很是安靜,也不去掀轎簾看在後面吃力行走的珍珠了,哪怕晨晨在一旁逗她,她都不開口說一句話。
程嵐聽聞了這事將鋪子裡的事都交待完後立刻便趕了回來,他一進院子程恬就撲進他懷裡開始大哭,那哭聲真是撕心裂肺,怎麼哄都不管用,緊緊抱著程嵐就是不放手。
方初痕一回來就帶著方初痕去上房那裡將程恬的事向程老爺夫婦說了,當時是抱著程恬去的。程恬面對祖父祖母時,她都沒哭,可是此刻見到程嵐,眼淚卻板不住了。
程嵐在路上時就已經從侍衛口中得知了事情大致經過,他自回來後都沒看方初痕一眼,他的精力都放在了程恬身上,一個勁兒地哄著,俊臉滿是心疼,慈父的形象特別高大。
方初痕看到程嵐如此都不禁羨慕起程恬來,因為自己小時候就沒得到過父親如此的疼愛,在父親有了外遇後對自己就更是不好了,看著眼前父女倆和諧的相處畫面心裡不禁犯酸。
“珍珠和那名醉漢都在外面,就等著你回來處置呢。”在程恬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後,方初痕對程嵐說道。
程嵐抬頭望了方初痕一眼。此時他嘴唇緊抿,表情頗為僵硬,眼神微冷,只看了妻子一眼後便又低下頭輕哄著懷中的程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