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擺著是激將之計,狄夢庭素來心機慎密,如何聽不出來?但他對凌惜惜敬愛有加,當她猶如神明一般,每聽薛冷纓說到“淩小姐”三個字時,便覺得彷彿一種褻瀆,心中不由得氣往上衝,只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哪裡還有什麼顧忌?當下毫不猶豫地說道:“姓薛的,你有什麼,儘管往賭桌上押,我若跟不起,就算我輸。”
薛冷纓心中暗喜,急道:“此言當真?”
狄夢庭斷然說道:“一言出口,駟馬難追!”
薛冷纓道:“好,爽快!”他拿起骰子,隨手一扔,擲了一個七點,讓狄夢庭拿第一手牌,自己拿了第三手,輕描淡寫地一看,翻過骨牌,反扣在桌上,說道:“我要加註了!”說著,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大封袋來,放在身前,道:“我跟你賭這副牌,若是我輸,那句承諾連同這個都給了你。若是我的牌好,你拿什麼來賠我?”
眾人見那封袋上什麼字也沒寫,不知裡面放著些什麼,心下均想,這便是薛少莊主的不是了,人家好容易贏了這許多銀子,怎肯輕易跟你下注?又不知你這封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要是隻有幾張白紙,豈不是做了冤大頭?哪知狄夢庭想也不想,將玉笛取出放在桌上,也不問他封袋中放的是什麼,說道:“賭了!”
旁觀的眾人都是長出一口氣,各有慕佩之色,似乎說這白衣公子瀟灑豪爽,氣度不凡。
薛冷纓卻面沉似鐵,冷聲道:“這枝玉笛才值幾兩銀子,焉能跟得起我下的注?”
狄夢庭用更冷的聲音說道:“現在你手中所有的銀票也不過五萬兩銀子,我跟你這枝玉笛,是看得起你,別不知天高地厚。”
薛冷纓道:“不錯,我手中的銀票雖然所剩無幾,但我堂堂鐵衣山莊少莊主,難道會被幾張銀票難住麼?”他將封袋的封口撕開,掏出一迭黃澄澄的紙來,卻是數十張房產地契。在四周眾人吃驚的眼神中,他將地契抖了抖,拍在桌上,說道:“這是鐵衣山莊在臨安置辦商號產業的地契,價值白銀約莫六七十萬兩,你若贏了去,臨安城東南隅三條大街的商鋪全歸你了。你若跟得起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