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的半截下身,抓起一隻腳揮舞起來,堅韌的腸子像風箏下的繩索一樣被不斷拉出,片刻之下,還在尖聲嚎叫拖著半截上身蠕動,企圖爬過來尋找失去下身的匪徒,就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
一片寂靜,周圍的匪徒被這一幕不斷擴大的血泊驚呆了。轉瞬,匪徒們睜著一雙雙血色紅眼嗷叫著立刻圍了上來。
納特一聲暴喝,踏著血肉,一步步的前進。半截身子帶著風聲掄圓了一揮,腸子像勾魂的死神鐵鏈,啪啪!繞上了兩個匪兵的脖子,打到眾匪的臉上。剛剛圍上來的匪兵一陣幹惡,便倒飛了出去。身邊瞬間清出一片空地,納特眼睛隨之一掃,轉了個方向,提著叉開的兩條腿便往裡奧那一處殺過去。
強忍著嘔吐,維文將衝上來的一匪徒一劍砍翻,看著沒有什麼能阻擋的納特狂飆而去。
匪徒的弓箭開始不顧敵我,狂射不歇,但衝上來的五個人武藝強到難以想象,射往要害處的箭矢都給用兵器撥開,而不重要的位置乾脆用鏈子甲皮甲硬擋下來。唯一不著甲的雙斧林賢友,箭矢全被身邊的林賢友擋開,
一箭飛過,還未到柏宜斯身前就被胖林賢友一劍挑飛,柏宜斯放鬆下來。揮斧連續斬下,兩個匪徒連肩帶胸,兩人被分為四段,只剩半截的身體杵著血漿噴射而出,場景一閃而過,轉眼間,兩具屍體就被緊接蜂擁而上的匪徒踩到在地,而斷口血泊就在他們腳下。
柏宜斯安心的笑了笑,和胖子林賢友無聲對視一眼,幾十年的袍澤兄弟,情誼在這無聲中更加沉澱。
林賢友們的兇悍並沒有讓匪徒膽寒,血腥反而讓他們更加兇狠,揮舞著劍槍,一下子填補圍困的缺口。
搏殺到此,空氣中充斥滿了血腥味,完全掩蓋了其他的氣味。初始時,嗅到血氣就直欲嘔吐,現在就是戰場初哥維文也是無動於衷。反而是納特一看到血紅色的液體,被刺激的像激怒無常的公牛,瘋狂得難以自抑。
對上納特的雙眼,匪徒手中劍禁不住一鬆。那邊振顫的絃聲不住嗡鳴,離弦的長箭飛過納特耳邊,納特毫不理會,只當做面前的人牆好似紙板,渾不在意的就撞了上去,嘭的闖開,又穩穩的站在地上。
“瘋子!”格納喊道。
端坐馬上,格納不知是罵,還是該讚一句,抬手一飛斧,將追在納特身後,準備偷襲的匪徒給劈死在了地上。
“我得給你找把弓。”
壓制對手遠端火力的,當然得是己方的遠端火力,匪徒的弓箭雖然不能給眾人帶來嚴重的傷害,但也壓制了林賢友們的攻勢,導致匪徒氣勢不衰死戰不退,眾人身上的創口越來越多。而里奧和格納的短投擲武器畢竟不能代替弓箭,何況里奧的梭鏢早已告罄。
納特護住格納的右邊,手上的斷肢不知扔到了哪裡去了。格納看看他兩手空空的樣子,抽出自己的巨斧拋給他,笑道:“要有一張水牛角重弓就好了,用你的連珠箭射死這一片狗雜碎。”
納特跟著里奧出過一次裡雅斯特山谷,一把重弓巨箭即猛又快,壓著一營地的護衛攢射,幾十個弓手活活被全部釘死,實力絕不遜於那些個聞名傳世的神箭手,單比心裡素質說不定還更強。
納特和格納雙斧齊出,光刃團團飛舞,砍翻前方的匪徒,擠到里奧近前。
趁著匪徒收拾陣腳,整隊再來的空閒,格納的目光投向里奧。
感受到了格納目光中焦急地詢問之意,斬斷名匪徒脖頸,里奧肯定的道:“匪徒快撐不住了,護住我的身後,別向前,剩下的這些交給我。”
“納特,給我清場!”
納特聞聲縱步向前將巨斧舞的銀光翻飛,好似一團不斷盛開的死亡之花,匪徒紛紛避其鋒芒,在里奧馬前清出一片空地。
里奧開啟背囊裡的木盒,抽出一把鐵桿,旋轉擰上一枚怪異的槍頭,扣死鎖件。四個月牙形的交叉弧刃泛著冷悽悽的寒光,前端如同去柄的寬刃闊劍,刃身平行,頭部橢圓,刃身兩側開有一條麥仁粒深的血槽,閃爍著嗜血的冷豔金屬光芒。
這是杆極端的長柄武器劍刃戟,長矛的柄頭加上劍刃,窮極可怕的斬擊和刺殺武器,揮砍突刺,馬上馬下,無所不能,不管是對於林賢友還是步兵,都是午夜噩夢般的存在。唯一不實用的地方就是過於沉重,太過極端,揮斬起來簡直就是雷霆驚電,如颶風割麥,混戰之中無論敵友一律無差別傷害。
不同於一般林賢友使用的斬矛和戟,沒有實力的林賢友根本舞動不起劍刃戟來,舞動起來的多數也更不敢輕易使用,技藝不到殺的隊友與敵人對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