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宜斯之前,曾經吩咐民兵們整理好繳獲而來的兵器盔甲,然後再找塊營盤歇息下來吃飯,而他的命令被完全無誤的執行了。
柏宜斯手下的軍士還有兩人,這時也聞訊從村裡趕來了,聽到繳獲了一百多人地兵器盔甲,這兩人那裡還能在村裡坐得住。民兵的訓練刻苦,可惜就是劍甲太少,只有槍矛。這一次繳獲這麼多,雖然一戰之後破損也多,但修補之後,三十餘人的民兵隊均可以人手一身皮甲,劍械護盾也能配的齊全,足以堪稱兵甲精銳了。
尤其聽說還能分到三匹軍馬和盔甲具裝,十幾張弓箭,差點沒有把兩個窮困慣了的人樂昏過去。
今天的飯菜有酒有肉,而且是每個村民都不缺葷腥。多少年了都沒能全村一起吃上了帶著葷腥的熱飯熱菜。
民兵們相互之間小聲嘀咕著,跟著中陸七國最強林賢友家的少年伯爵混,果然是不同凡響,二十年貧窮一朝翻身。
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而且酒就一口,肉也就那麼一塊。但對於被壓榨了十幾年的村民們,才知道這是多麼難得。能讓村民們吃上帶肉的熱飯菜,能讓民兵們披上甲拿起盾和劍,是每一個領民都痴想了十幾年的夢。終於在里奧的幫助下,得以實現了。
“你待會帶著一個小隊,悄悄的半路再回來。”柏宜斯點著一個軍士說道:“休整時間到了天一黑就結束,回到村裡我會纏住馬休家的狗。”
“夜裡,抓住來給那個光豬松繩子的雜碎叛徒,給我剁了。”柏宜斯用目光示意還吊在樹上的財務官,冷冷的說道:“光豬也別留,用匪徒的斷劍全殺掉,然後扔回下午的戰場上。”
聽到柏宜斯的吩咐,三個軍士還有新任的民兵隊長都是心中一凜,道:“這……這是……我們不忍了嗎?”
“忍個屁!”胖子巴薩插了進來:“有人撐腰還忍,那還不如憋著屎不拉憋死算了。”巴薩的性格本來就是自來熟,而且他也從來不擺林賢友的架子,在自己人地面前更沒什麼講究,話雖然粗俗但也是說明了在此事上的態度。
“結束以後回村,凡是平日裡圍在馬休家狗身邊晃悠的那些人家,十五歲以上的男人全部抽上五十鞭子,全家趕出村子。”沒有回答的軍士們的疑惑,柏宜斯用實際的命令告訴了他們自己的決心。
“這個會不會是陷阱?”最老成的軍士直感覺一顆心咚咚直跳,彷彿有無數的螞蟻在心中爬來爬去,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按壓下心中沉浮了近二十年的激動,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宜斯、胖子,這個里奧可是馬休的堂外甥,當年我們被馬休這個奸徒欺騙,現在不能再次倒在人家的圈套裡。”
說完這句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嘴唇發乾,有些艱難地又道:“況且世代百十年的村鄰,總不能就這樣撕破臉皮,趕他們離開成荒野流民。”他如釋重負般地喘了口氣,竟不敢直視柏宜斯的眼神,看著遠處在熙熙攘攘整理行裝的村民,有些無助而愧疚的笑了笑。
“放屁,里奧大人是那個豺狗馬休能比的嗎?”
身材體魄和柏宜斯相近,跟隨里奧剿滅匪徒的軍士幾乎要壓不住聲音低吼道:“舔了馬休家狗的靴子還算什麼村民,你老糊塗了還是也收了狗奴僕的好處!村裡還有二百戶其他無辜的村民呢,不是這些通風報信的叛徒,我們的財物會被肆意擄掠,你問過寒冬時餓死的人沒有?誰不知道你女婿……”
瞪眼阻止脾氣暴躁軍士,柏宜斯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這個老成地軍士在村中是個老好人,雖然軍事訓練上嚴厲苛刻,但日常生活裡還從未和別的村民有過爭執吵過架。缺甲少劍的民兵能有今天整訓成果,多虧了他的心血,但是和他不一條心的女婿,早已經投靠了財務官,否者他也不至於會被如此的責難。
“里奧的心不在那些已經腐爛的陳舊貴族身上,他和馬休不是一路人,他值得我們信任。”柏宜斯說道:“今日到明日,明日一過快近二十年了,忍耐永無盡頭嗎?既然今天里奧有心也有能力幫我們,那我們還等什麼,等著老死嗎?恢復村裡秩序,整頓軍紀,整合所有村民。這就是我的軍令,執行吧,凡是阻擾就莫怪軍法無情。”
他語調低沉,卻帶著一絲凜然的氣勢。
“那就這麼辦,鞭打示眾的時候就說,這些人偷竊伯爵閣下借貸給我們的財物,找幾包糧食扔到他們的屋子裡。”最後一個沉穩的軍士領命說道:“反正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這樣也堵住那幫狗奴僕的嘴。”
“那就幹,這屈辱忍了近二十年,早該去他媽的了。”眾人一起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