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里奧點了點自己,給了格納一個向上的手勢,又指著格納手掌向東北圍牆揮了揮。
看見格納點了頭,他迅速在馬上站起來一個前探,爬上了圍牆,院中寂寂無聲但二樓隱隱有燈光,他趴在圍牆上發出了兩長一短“呱呱”的烏鴉叫聲,寂靜的黎明被這悽慘的叫聲撕破,林中一隻松鼠受到了驚嚇,跳上樹梢在樹枝上向遠處飛快的逃竄。
“呱呱……”別墅的二樓轉出三聲短促的回應。“里奧,艾富里受傷了。”是巴里的聲音,急促的嗓音帶著點哭音。
里奧一個側翻,落地後借勢滾了兩圈,單膝跪在地上,貓著腰等巴里開了門,迅速的衝了進去。
“別關,格納馬上就來。”說著話同時抓住他的手,用責問的眼神看著巴里,“傷在哪兒了,你沒事吧,就你們兩個,亞爾維斯沒有跟來?”
巴里手上沾滿了血,回答道:“我沒事,艾富里左肩被射了一箭,又摔下騾子扭了腳,被匪徒趕上後腰捅了一刀,匪徒是個歹毒的老手被我射死了,刀尖側著劃出來,傷口大概深四指寬一個手掌。”
他低著頭不敢看里奧唯唯的道:“亞爾維斯來了,追過來的人被他引到東北的林子去了,我抱著艾富里騎著他的馬跑到了這兒,艾富里流的血太多,我怕他撐不到鎮上,就衝進房子處理一下傷口。”
“我怕亞爾維斯找不來,就給留了記號。”巴里不停的說著,“幸好,你們也看到了。”
“我根本沒看到什麼記號,這麼大的血腥味還用記號,爛鼻子的也能找到這兒。”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你以為這是對付十個八個走私犯,還帶著艾富里,當今晚的圖勒普是春日遊行嗎?”里奧氣惱的說著:“先帶我去看看艾富里,回去以後我再收拾你,還有亞爾維斯那個肌肉腦袋。”
兩個人走上樓梯,進了二樓的臥室,巴里快一步走到靠牆的書桌拿了燈臺過來,艾富里面色發青,裸著上身頭向著門口趴在床上,看見他們上來,抖著蒼白的嘴唇問道:“里奧你來了,我快痛死了!大熊呢?”
“他栓馬去了,艾富里,愛爾柏塔勳爵的床舒服嗎?”里奧走過去蹲到床邊,握住艾富里的手,親著艾富里的額頭喃喃的道:“艾富里,你這個尖酸嘴巴的老太婆,愛搗蛋的淘氣鬼,你會沒事的,待會我們就送你回鎮上。”
“傷口我剛處理好,箭和刀上都沒有毒。”巴里將燭光移到傷口處。
里奧又站起身來,探過身子檢視艾富里的傷口,箭桿已別斷,箭頭周圍的血已經凝固成深紫色,沒有變黑箭上沒有毒。
腰部的傷口被繡著白絹花的絲巾緊緊纏住,染上鮮血的花瓣透著詭異的亮豔,墊著傷口的是棉布,有濃烈的藥酒味,已經被血染紅溼透,但沒有新血滲出,周圍是混著血的黑灰,里奧用小手指沾了點聞了聞,問道:“炭灰?”
“傷口流血太多,我的藥袋在馬上跑丟了,傷藥不夠,只好用了炭灰,幸好還找到點黑藥酒(注1),混著威士忌餵了一點,剩下泡著棉布敷在傷口上了。”巴里解釋道,把一個拇指高的黑色玻璃瓶拋給了里奧。
“船長牌黑藥酒!黴運背後的好運氣!?”里奧捏著酒瓶,看到木塞上一艘海船的標記,感慨了一句,又問道:“看守房子的人呢?”
“有兩個,進院時他們驚動起來,我射了一箭在僕房門上,兩個傢伙就開啟大門跑掉了。”
“不知道愛爾柏塔勳爵收到信後,會不會派人過來?把我們堵在這兒怎麼辦?”巴里有點不放心問道,接著說:“樓裡我也檢視過了,幾個月沒有住人了,壁爐裡去年冬天的灰燼都沒有清理。”
“不用管愛爾柏塔,給他十個膽今晚他也不敢出來趟渾水。”里奧肯定的說。
兩個人一邊說話,里奧一邊扯過兩床被子蓋到艾富里的身上,又示意巴里把腳踏上的毛毯拿過來蓋上。這個時候樓下傳來“咚咚”的腳步聲,還有格納的大嗓門:“里奧。”
“上來,格納。”里奧回應道,又對巴里吩咐道:“你和艾富里說話,別讓他睡覺。”
然後走到一旁琢磨怎麼辦,最壞的事情來了,一個受傷的要送走一個失蹤了,說不定還有尋著血的味道找上來的匪徒搜尋小隊。
格納進了房門,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說道,“艾富里,就你孃的嬌慣,隔著老遠就聽見你哼哼唧唧的聲音。來,把這柳樹葉嚼著止痛。”
掀開被子看了看傷口,眉頭皺了起來。摸著艾富里沒有受傷的肩膀,安慰道:“狗屎,你真走運,刀口再下一寸,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