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活口,他難道不知道還有兩個人需要他的保護嗎。
土坡上簡陋的帳篷下,爭論的聲音不絕於耳,其中布里奇特的聲音最為高亢,一陣風吹過,縛在帳頂的布料嘩嘩作響,幾縷茅草被捲起闖進了正在爭論的人群中。
“該死的,弄好這些垃圾,別在讓它們闖進來,弄髒我的靴子了。”一個尖利苛刻的聲音響起,那是鎮上的稅務官克萊爾,有著尖錐子臉型異常尖酸刻薄的小士爵。
里奧跳下馬,將格雷西交給格納照看,整了整衣衫,等待門前的傳禮官通報,高瘦的傳禮官揭開門簾高聲傳報:“奧格斯格白薔薇伯爵大人架到!”
帳篷裡的領主與官員們紛紛起立,在穿著林賢友獵裝軍服,頭上戴著銀色捲髮頭套的戴夫子爵帶領下向里奧致敬,“日安,尊貴的伯爵閣下,你的到來讓惶恐我們得以安定。請帶我等向馬克斯韋爾副議長大人問好!”
“各位,非常時期,無需多禮。”里奧一一回禮,不理睬薩拉火熱目光投射而來的熱烈邀請,坐到了子爵的身邊,謝絕了僕人遞過來的紅酒,向他問道:“尊敬的子爵閣下,現在情況如何?諸位對如何追擊匪徒有了定議了嗎?“
“哦,我們剛剛說到哪了。”戴夫子爵臉色蒼白的嘀咕著著,他的腿其實有些發抖,祖輩居住在平原已經接近兩百年了,可惜三代以前戴夫家已經轉為文職,他更是規模最小的戰場都沒有見過,現在退休在山間頤養天年。
老來看到這麼可怕的景象,簡直太慘了比起地獄還可怕!反胃的感覺現在還在心中翻騰,如果不是顧忌貴族的修養,早就跑到一邊吐起來了。
他扶了扶代表尊貴身份的銀色髮套,用金色的手杖點站立在中間的男子說到:“請警衛長官馬倫爵士,將情況向伯爵閣下介紹一下。”
膚色白皙的馬倫爵士有著修長的體型,臉上始終掛著微微的笑容,他先向有著姻親血脈的里奧,倨傲的點頭示禮後說道:“昨夜圖勒普遭受不明匪徒的襲擊,由於沒有得到圖勒普的求援訊號……”
“你的手下是瞎子嗎,還是你就是?警衛長官閣下,這麼多人都看見,就你視而不見。我們拼死抵抗的時候,你還抱著女人的大腿享樂吧。”
布里奇特不待馬倫說完就跳了起來,高聲怒吼:“還要我強調多少遍,匪徒是黑鐮刀匪團,中陸七國最兇殘的墮落林賢友匪團,審訊結果你沒有看見嗎?”
“咳咳!”戴夫子爵用手帕掩住嘴角,假意的咳嗽著。
不理這種幫襯警衛長官請布里奇特停止的暗示,他指著桌子上放著的刑訊記錄,譏諷到:“如果你眼睛花掉了可以借戴夫閣下的眼鏡一用。而且這一點……”他還請出里奧做證明,卻看見里奧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不得不頓住了話語。
布里奇特臉色漲紅,顯然不是第一次就這個話題做爭論了,從他不客氣的將戴夫子爵也拐上,可以看出他的意見遭到了所有人的輕視。
是的,他不過是一個沒有繼承權的子爵侄子,即便出事的是他家的領地,他的責問依舊不斷被無視,提供的意見也不被採納,到目前為止竟然沒有收到任何的同情關心,似乎毀滅者不是匪徒而是他們卡特家自己。
面對眾人的冷漠,那種被同類背叛的冰徹至骨的寒氣籠罩著布里奇特,憤怒與無助一波接著一波的打在了他的心上,無形的繩索纏繞著他,使他幾乎失去了呼吸。
馬倫爵士意味深長的在布里奇特和里奧之間瞄了一眼,不為責罵所動,彷彿一切都不經意,眼睛中卻帶著你奈我何的幸災樂禍的神情挑釁布里奇特,故作優雅地微笑著說道:“夜晚的火光,守夜人員以為是宴會後狂歡不慎失火,圖勒普每年這個時候不都是會有幾起的嗎……”
“還是自身的護衛太無能,三千人的村子竟然被小股匪徒攻破了,天啦不可想象,那麼多稅金都花到哪兒去了。”
一個尖刻聲音插了進來,稅務官克萊爾士爵仰著頭,下巴上還帶著沒有刮淨得青色鬍渣印,諷刺道:“都被貪婪的人私藏起來了吧,哈哈!”
早上香甜的麵包和牛奶剛擺上桌,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就被帶到了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陣陣的惡臭不斷刺激著克萊爾的忍耐力,剛來的時候他已經吐過一回了,現在他已經受夠了,他要離開這兒,趕快馬上,卡特家的傻大個不停爭論,讓他的頭都快炸了。
如果是以前萊爾士還會敬畏卡特家威勢,現在丟失領地的罪責足以讓卡特家萬劫不復,他毫不掩飾對倒黴蛋的鄙夷。
“卡特家需要埃阿的幫助!”他對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