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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看看我,四個全是整的,可惜跑掉了帶隊的劍士,只搜到幾個銀盤子,油水估計全在那傢伙身上。”

“你當匪徒排著隊來決鬥啊?”巴里笑著埋汰道:“不去鎮上記功了,這些賣給愛爾柏塔準爵了,拼拼接接你的四個正好也湊合算上。”

“為什麼,賣給那個老奸鬼,能給幾個桑提母?”聽到這個訊息亞爾維斯整個人瞬間萎頓,失望的看著手中頭顱,隨手扔到了地上。

廝殺了一夜,頂著的那口氣歇了下來,儘管朝陽照在身上,有著暖洋洋的生氣,但里奧還是有些疲倦,看著走道下被熱血浸溼的草地,他有些不知想什麼的失神。

“啊!這麼多!”亞爾維斯一聲驚叫將里奧的思緒喚回,看著亞爾維斯工整的將斬下的頭顱擺好,顯然是巴里告訴了他,里奧出給愛爾柏塔準爵的天價。

出於從小到大以來的慣性,對於里奧的判斷亞爾維斯、巴里他們一向絕對的無條件信任,從來不懷疑里奧的決定和預測的結果,彷彿一百多個大金拉茲已經到手,亞爾維斯又是一個空翻,站在頭顱前得意的哈哈大笑。

里奧吸了一口氣,撿起一跟木柴,準備讓聒噪的亞爾維斯閉嘴,揚起手……他皺起了眉頭,吐出呼吸,腰側有個傷口給他的感覺不像皮肉傷那麼簡單。

巴里丟下亞爾維斯跑了過來,“里奧,怎麼啦?”

“沒什麼?可能腰上被盜賊開的口子有點深,幫我把甲卸了。”里奧皺著眉頭說道,又對一邊還在挑揀屍體口袋的亞爾維斯喊到:“把頭顱全割下,收繳來的村民遺物也放在一起,那是證物都給愛爾柏塔。”

巴里小心翼翼的將里奧的臂甲、腿甲還有胸甲除下,臂甲和腿甲是黑晶纏絲只有少許的劃痕,牛皮胸甲防護一般刮出了許多深淺不一的刀口,腰側有一處明顯被刺透,除下胸甲下面的衣服已經被血水染透浸成一塊塊紫黑色,巴里動了一下衣服,忽然咿的一聲皺起了眉頭,血衣卡在里奧的身上像一塊鐵板似的那麼僵硬。

“沒事,這都是匪徒的血。”里奧安慰擔心的巴里。

掏出匕首劃開衣服,仔細一番檢查還好,基本都是碰撞的瘀痕,不過腰側那個創口,有小手指那麼長,汗水長時間的浸泡使得創口周圍的肉皮有些紅腫發亮,像裂開大笑的嬰兒嘴巴,所幸捅的不深,大概兩指深淺。

里奧低下頭看了一眼,傷口雖然恐怖但屬於淺傷不會影響他的行動,也不需要縫合,疼痛主要是發炎造成的,好好消毒包紮幾天就會好,吩咐巴里,“去把格雷西牽過來,藥袋在它身上。”

古老的觀念,認為流血的傷口是汙跡的所在,所以不需要清潔,醫生在檢查的時候都是隨手摸來摸去,歷史上就有很多有名的軍事統帥都是受傷後被眾多的醫生不斷觸控傷口,倒黴的沒有戰死沙場,反而死在自己之手。

二十年前對於外傷出血的救治依然如此非常的簡陋,清潔傷口是不被理解的行為,甚至包紮之前清洗雙手的習慣都沒有,不管傷兵還是普通人在生活中受到的創傷都是一塊布一裹了之。

很多有外傷的病人和傷兵雖然不是致命傷但還是莫名其妙的死去,被誤解受到了詛咒。最為悽慘的是應招出徵的農夫兵,受傷之後怕他們的哀嚎影響軍心,都是歸置到一塊遠遠的隔離,隨便派遣幾個牧師修女去照顧,那樣的照料幾乎是無,多半都是等死。

士兵間相互流傳傷兵醫院連著地獄,去了那裡就變成在死神的注視下救不回來的死人。

這一切由里奧的父親馬克斯韋爾從東方歷險回來以後得以改變,學得東方醫療經驗的馬克斯韋爾和修道院的穆醫師一起建立了規範的外傷救治醫療方案:通風洗手,熱水煮沸傷布,鹽水清洗傷口,烈酒消毒傷藥消炎,定期更換包紮。

這一方案很快就因為實用,並且效果卓著流傳到整個大陸,其後病人死於傷口感染的慘事基本得到了杜絕,不僅僅是士兵整個大陸的民眾都從中受益,也因為這樣卓越的貢獻,馬克斯韋爾當之無愧的被授予公民林賢友的頭銜,創造了公國最年輕公民林賢友的記錄。

取回馬上的藥包,巴里倒出藥酒浸透的棉布,仔細擦洗里奧的傷口,反覆的清洗乾淨,再用細木小棍在創口處均勻的塗上傷藥,最後再細心的包紮好。

這樣一番程式下來,饒是里奧體格健壯意志力堅強,也有些經受不住,額頭全是細細汗珠,為了轉移注意力也是關心艾富里,問清亞爾維斯脫險和逆殺匪徒的經過後,囑咐他去樓上照顧艾富里,讓巴里上到屋頂警戒。

晨光已經高起,照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