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行受命監督布里奇特的任務,戴爾一陣神傷,也許不久就需要在真實和謊言兩者中做選擇,而代價最少就是頭上的林賢友花環。
“我們再衝起來,抵達前面的十字街口的為止,我們守住街口,阻斷匪徒的進攻,村民就不會被衝散,這樣更多的村民就會聚攏到我們身邊。兩側的街道通向南北兩個邊門,如果有救援的人進村,他們也可以迅速的找到我們。”布里奇特開始給戴爾和兩個護衛以及警衛隊長講解下一步的計劃。
“戴爾,你還好吧?”布里奇特疑惑的看著神情不太自然的戴爾問道:“我的建議你認為怎麼樣?”
“啊!是的,少爺,我在聽。”剛從思考中恢復過來,戴爾有些慌忙的點頭道。
廝殺過後,沸騰的熱血開始降溫,一開始被慘不忍睹的慘象所刺激,憤怒的情緒充斥了心靈,布里奇特本能的用廝殺發洩心中的負面情緒,畢竟他只參加過小隊伍的獵殺,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眼前的人間地獄還是深深刺激了他的靈魂。
但良好的貴族教育,嚴苛的軍事訓練,讓他迅速的收斂情緒,展現出優秀的軍事素養。圖勒普是村民世代生活的地盤,即使有內奸的指引,匪徒也不可能像對自己的巢穴一樣來去自如,前面的十字街口,分割著商業、休閒、作坊區域和不多的住宅。
只要恰當的防守,就可以掌控兩側和背後三條道路的安全,進犯的匪團人數太多,暫時很難把他們擊退。守住街口,少數滲透的匪徒製造的最多也就是騷亂而已,反擊的村民依靠人數的優勢完全可以將其撲殺。
這樣身後的建築和村民就可以避免更多的損失,村公所廣場後面的倉庫,以及卡特家的別墅也能夠得到保全。直至聚攏過來足夠的村民,就能直接推進,反擊將匪徒殲滅。
對於布里奇特這樣的安排,戴爾沒有任何的異議,就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了,他主動要求擔任前鋒,“好的,少爺,我和護衛帶著警衛隊和獵手前衝。您照看我們的身後。”
“不用,我在前,你護住後路。”布里奇特說道。
雖然在家族裡他已經被排擠成看客,但布里奇特沒有打算袖手旁觀,他不希望看著家族二百年的努力化成一片灰燼,還有幾千個村民更不能任由匪徒殺死。
看著手下為自己家族拼命,自己躲在身後這樣怯懦的行為,布里奇特根本沒有去想,“強敵當前,無畏不懼!保護弱者,無怪天理!”默唸林賢友誓言,他在心中吶喊:“讓我像林賢友一樣戰鬥吧。”
裹好了傷口,跨上戰馬,布里奇特只配穿了簡單的臂甲,連續的衝殺戰馬已經疲倦,沉重的全甲也限制了他的行動,所以乾脆不穿。
“拿劍的跟上我,你!”布里奇特大聲的喊道,指著一個似乎有點印象,長著碩大酒糟鼻子,神情比較安定的中年男子,大聲的命令他帶領最後一群拿著農具的村民,一起聚攏人口,收集武器。然後不再理會酒糟鼻子的諂媚,越過前隊向前衝去。
“大家都圍過來,老人和婦女牽著孩子到後面,男人過來換上劍”站在十字街口,酒鼻子中年男子,不斷的呼喊著,點著幾乎每一個村民的名字,大聲的鼓勵著,同時恩賜般的赦免其中幾個人幾個銅板迪拉爾的債務,“沒劍的人,到前面搬屍體,找碎石木塊,聽林賢友老爺的指揮把街口堵起來,快快快,打退匪徒後,我請大家喝麥酒,敞開肚子喝,絕不摻水。”
奪得了街口,打退了匪徒散亂的兩波進攻,戴爾指揮村民堆砌了簡陋的半圓形矮牆,碎石木塊匪徒和村民的屍體構成的半人高矮牆,堵住了十字街口的中心。
其實矮牆起不到多少防護作用,但給村民的巨大的心理安慰,近二百的人群不再騷亂,更加服從指揮,五十幾個拿劍持弓的村民配合著戴爾和兩個護衛,在警衛隊員帶領下嚴正以待。
暫時匪徒沒有發動第三波攻擊,布里奇特也閒適下來,招手正在組織村民的中年男子過來,誇獎了他幾句。
“是的,布里奇特少爺,您的勇武和智慧讓我無上的敬仰!您是見過我的,我叫威利,香麥子酒館的威利,村裡宴會的酒都是我提供的,您今晚還誇我的酒好來著。”中年男子彎著腰不住的點頭,臉上興奮的表情襯著酒糟鼻子更加的紅亮,“我還有一個商鋪,可惜也叫萬惡的匪徒燒掉了。”
“但天主指引我今晚留在了圖勒普,幸運讓我觀仰了您無敵的勇武,您的怒吼讓匪徒靈魂顫慄,你的劍讓匪徒跪地授首。”威利彎著腰行著脫帽禮,“您的僕人,威利願為您效犬馬之勞!生死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