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你叫什麼?什麼名字?”
“夏普,夏普-亨特!大人!”夏普捂住臉頰,不停的回頭張望,彷彿後面馬上就有魔鬼追來。
“看著我,你這個膽小鬼!”戴爾搖著夏普吼道:“你都在前面看到了什麼?”
“我看見了好多火,大人。我被吵醒了,聽到有人慘叫,我就跑出來了。”夏普急急巴巴的回答,突然手舞足蹈地喊道:“我的牛,我的牛,我的牛還在家。”
“管好你自己吧,小子。”戴爾指著護衛說,“現在有個任務交給你,你把這位勇士送到倉庫那兒,獵人先生(亨特的姓氏是獵人的意思),你會用弓箭吧?會用嗎?回答!告訴我,小子!”
“好的,好的。”夏普不住的點頭,看著又要發怒的戴爾,急忙的說:“會的,會的,我能拉開長弓。”
“拿著我的弓箭,去完成你的任務,希望你能像它的主人一樣,像個林賢友一樣戰鬥。”戴爾撒開手,將夏普扔到護衛的身邊,舉起手對護衛行了個軍禮,“平安,希望光明和正義庇佑我們!”
“勝利永在!埃阿會保佑我們的!”護衛咳著血回答道,艱難地站起來扶著夏普離開了。
短暫而損失慘重的勝利,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塊,激起的漣漪連百米外都影響不到。
匪徒小隊小隊的騎兵,在村中縱馬馳騁,整個村莊都在蹄聲下顫慄,他們過街穿巷如履平地,對地形和障礙分佈也瞭如指掌,四面八方圍向了村子後方,沿途見物就砍,見人就殺。
騎兵驅趕著人群四處亂竄,緊隨其後各個巷口裡不斷冒出三兩個匪徒,他們拿著乾草、木料到處點火。
殺戮開始接近高潮,慘不忍睹的景象越來越多,被活活摔死的小孩,被澆上烈酒點燃的人焰。
更多的匪徒在挨家的踹門,每開啟一家房屋,就有一幫匪徒就一擁而入,慘叫聲不絕於耳,不時有匪徒追逐房子的主人衝出來,卻根本不急於殺死,而是砍傷他們讓他們瘋狂的逃竄,製造更多的混亂和恐慌。
還有幾名匪徒拖著年輕姑娘,撕光她們的衣服,拉著她們赤裸身體的頭髮,毆打著讓她們哭叫,相互得意的比較獵物的美貌,然後就在街上開始獸性的享樂。
匪徒們黑色的袍子染滿了鮮血,在火光下格外的刺眼,如果再加上兩隻角,就和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沒有任何區別。
肆無忌憚地洗劫每一處地方,一群踏著大道前進的匪徒,發現了布里奇特他們,以為又是一批獵物,喊叫著,狂喜地殺了過來。
迎接他們的是利刃長於短劍的巨斧。
布里奇特跳上坐騎,腳刺狠狠的踢進馬腹,戰馬疼的四肢騰空跳起,勢若瘋虎一樣衝入匪群。粗重的刀斧在人群中瘋狂的掃蕩,拉起一片毛髮血肉飈飛的血雨,所有阻擋者一斧就破,殺的匪徒左右奔逃,方圓數米之內,沒有人敢於上前,鎧甲和坐騎都變成了赤紫色,殘破肢體的血在地上流淌,馬蹄踏上去像走在雨後的泥地上,“撲哧、撲哧”地響
前後二十多米,一片血肉糜爛,看著這樣的血肉屠場,還剩下的幾個匪徒終於也承受不住,驚駭地狂叫而逃。
一時間看著猶如殺神的布里奇特,戴爾以及兩個護衛伍和漢德,還有陸續返回的村民和警衛隊員,同樣也驚駭莫名,片刻之後他們才反應過來,大聲呼喊慶賀這個短暫的勝利。
布里奇特下了馬,不理眾人崇敬中帶著畏懼地複雜目光,坐到一個不知道怎麼滾上道路的木桶上,喘著粗氣開始給自己卸掉騎甲,手臂被射穿的護衛慌忙的上前幫他。
剛剛盜賊瀕死的反擊,割斷了布里奇特的護衛左手臂的肌腱,左手廢掉了的護衛不能幫布里奇特解甲,幸好這個護衛不是和布里奇特一樣的左撇子,還可以繼續戰鬥。
“警衛隊員還有九個,聚攏上來的村民三十幾個,有六個幹過獵手,都有弓箭。”戴爾低下頭給布里奇特彙報情況,看著這個卸掉了甲開始包紮腹部傷口的年輕的卡特家長子,戴爾感慨頗深。
看來傳聞是真的,布里奇特沒能拿到林賢友的花冠,是卡特子爵作梗的原因。如果沒有家族的傾軋,這個勇猛的年輕人甚至配得上林賢友的權杖,一定可以繼承子爵的花冠。
有些人天生就是貴族,不用一點努力就有爵位和大把的財富等著繼承。有些人天生也是貴族,不過卻會因此遭受更多的苦難,戴爾心中為布里奇特感到惋惜。他完全可以想見事件過後,領地受損的這個大黑鍋就等布里奇特來背,說不定卡特子爵趁勢就將他逐出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