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穿過燃燒的木架,里奧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我的山狸貓老朋友,還是否會想念我餵養的雞仔,不過我的朋友,山林的舞者,你教會了許多。”
思緒飄得遠了,里奧搖了搖頭把心神收回,格納那邊也該準備的差不多了,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里奧像一隻黑貓靜悄悄的蹲在牆頭上,對面斜後的房屋在風的吹拂下不斷噴出大蓬的火星,兩個從拐角轉過的匪徒猝不及防,被火星撒了一臉,右邊劍士遮著臉大聲的罵著:“狗屎!”
“啊!”話音還沒有停下,就聽到了同伴的慘叫,然後就是人體撲到在火中,爬起摔倒,摔倒爬起不斷掙扎的慘叫。
劍士嚇壞了,胡亂的揮舞著劍,剛剛切斯特首領發下懸賞,在這片區域找到一個身上帶著水晶盒子的少年,獎十個大金拉茲。
找到就有十個大拉茲那要是捉住會有多大的收穫,劍士和夥伴動了心,根本沒有理會目標極度危險的警告,幻想一擒而獲後的收益,不過當同伴在火中掙扎,自己目不能視的時候,目標做下的殺戮場景全都湧進了腦子。
未知的敵人最恐怖,沒有辦法見到敵人的真面目,那隻能在心中假想敵人的樣子,這樣的假想出來的樣子往往會和潛意識中最畏懼的形象重合,這已經不是敵人了,而是內心最畏懼的事物了。
短短的幾秒中劍士好像過了一年,揮舞著劍的手都已經發麻了,假想的敵人卻一直沒有動手,心中的恐怖幾乎要將他摧垮,就要堅持不住放棄,巷子外傳來跑動的腳步聲,除了踏踏的腳步聲一切安靜下來,劍士睜開眼睛,除了還在火中撲動腿的夥伴,什麼都沒有。
劍士“啊!”的一聲大叫,釋放出劫後餘生的喜悅,轉身跑向巷子外面。
巷口外正是聞聲衝過來的一隊混編同伴,劍士高興的大叫,彷彿十個大金拉茲已經到手了:“在這兒,我看見他了,他跑不了。”
看見羨慕的同伴驚訝的停下腳步,瞪大的眼睛看著自己,劍士得意之中似乎有點不對,“幹嘛這麼看著我?”
一隻修長的手,慢慢的伸到了劍士的脖子下,白皙的手背在火光的照耀下有一種妖異的美感,手心夾著的匕首像出腔蛇芯一樣發出致命的光芒。
劍士悸顫著用變音的哭腔在呼喊:“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後面有什麼?有什麼?”
“嗤啦!”白皙的手收了回去,噴血的喉嚨後面一片黑暗,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
一隊的匪徒都聽進了重重的割喉聲,他們憤怒了,他們異常的憤怒,沒有人可以在黑鐮刀林賢友團面前這麼囂張。
所有的人在黑鐮刀面前都應該卑微的求饒,就像今晚他們殺掉數以千計的村民一樣。當面殺雞一樣的宰掉自己的同伴,敵人的行為深深的刺激了匪徒的自尊,他們也就剩囂張這點唯一的尊嚴,除此之外,他們別無多有。
匪徒們嚎叫著,衝向巷子,他們要抓住這個敢藐視他們的這個可惡的雜種,他們要把他碎屍萬段。
帶隊的著甲隊長衝在第一位,雖然憤怒燃燒了他的血液,但理智還在他的腦中,轉角的到了,著甲隊長用盾護住臉,手中的釘頭錘掄起一圈勁風,掃過轉角後的空間,空的,釘頭錘掃過一片空氣,留有餘力的隊長並不會用力過猛而失去平衡,靈活的從右邊跳出。
“當!”一聲巨響,還沒有落地一隻腳就蹬在了著甲隊長的檔上,感覺襠部一陣微麻。還好男人的第二生命無損,他萬幸的想到,“幸好老子穿回護襠了。”
然後整個人就被巨大的撞擊力震得原地騰空趴下,後面的隊員止不住身子紛紛踩著這個鐵疙瘩摔得一陣鬼叫狼哭,踩得甲片盾牌稀里嘩啦,所有隊員手忙腳亂。
似乎有一秒的停頓,接著一聲短劍入肉的撲哧聲,然後就是慘叫、咒罵、更大的噪雜聲,人聲鼎沸的呼吼,漆黑的巷子裡,每一個匪徒猛烈的揮舞著手中兵器,擊打任何一個敢於靠近的影子。
趴在地上的隊長聲嘶力竭不斷的喊道:“停下!停下!”
匪徒聞聲停下,身邊馬上就會發出一聲瀕死的慘叫,混亂的廝打的接著開始,終於一個匪徒受不了轉身向來路逃去,氣勢比衝進來的時候還叫兇猛。
火越燒越大,整個村子彷彿是熔岩的地獄。
匪徒已經開始撤退,收集到的糧食已經裝車,死去的匪徒剝取甲具,扔到火中毀屍滅跡,搜尋里奧的小隊都已經撤回,匪徒似乎已經放棄。
還是剛剛的那個巷子,火把的光亮把巷子裡外照的燈火通明,一雙憋屈的眼睛瞪視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