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青年看著他們,又有些尷尬的看著揚,“揚,他們喝多了,你別介意!”
“沒事的。”揚低下頭,掩飾住目光中憤恨的殺意,拿起一個黑麥子酒囊,“我出去看看我弟弟。”
爬上北角的望樓,揚遞出酒囊,“我親愛的堂弟,我給你帶來了一袋酒,喝一點暖和暖和吧。”
少年收回眺望的目光,冷漠的轉過頭,“布魯克的狗崽子,滾下去,別用你那骯髒的血脈侮辱我,我不想與雜種呆在一起……”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停住身子,望向西北,“哎,那邊好像有人?”
他揹著手,向警鐘的拽繩撈去。
“堂弟!”揚叫道。
“閉嘴!還不拉警鐘?”焦急的少年轉過頭,話還沒有說完,脖子就感覺一涼。他捂住被割開脖子,驚恐的望著獰笑的揚,鮮血從手指間突突地冒出。他抬起一隻手,筆直的指向揚,喉嚨間發出“嗬嗬”的疑問,身子堅持不住,順著欄杆滑坐地板上。
揚慢慢的解開酒囊,將酒從少年的頭淋下去,湊到他的耳邊,“堂弟,我最最親愛的堂弟,你這個小狗屎,我早想告訴你,你該去死了。你們一家都該去地獄團聚。”說完揚又拍了拍他的嘴巴,“希望,你在地獄裡還能繼續臭著你的毒嘴!”
“呯”火鐮和燧石撞擊一起,一點火星濺到少年身上,“嘭”一團扭動的火焰升起。
火焰的光輝,傳過了田野轉過了公路,拿刀的“遊客”和路口的騎兵陡然開始向村門湧動,跳動的馬蹄激起黃色的煙塵,瀰漫起來。
揚在走道上快速的跑著,根本不管木板發出的巨大的“蓬蓬”聲,村裡道路上也出現五個身影,正快速衝向敵樓,“上來個人幫我。”揚喊道。
“怎麼回事?”喝多了加了藥酒的禿頭,搖搖晃晃站在敵樓的門口,扶著門框看著跑過來的揚疑惑的嘀咕道。
沒有任何的停歇,揚瘋狂的衝過來,他助跑蹬踏,高高的躍起,雙腿收卷,張開雙臂像鳥一樣滑翔,“嘭!喀吱!”雙膝重重砸在禿頭的胸口,響亮的撞擊伴隨清脆的肋骨斷裂聲,禿頭像破布一樣摔進敵樓,“啊……”慘叫還沒有開始,前一刻還被月光照的反亮禿頭,嗖的一聲就滑進了篝火。
禿頭悽列的嚎叫著,從篝火中爬了起來,衣襟上的酒水燃燒著藍光,雙手不停的撲打胸前,吐出的酒氣帶起一串火焰,像極了傳說中會噴火的地獄火屠夫。
“啊……魔鬼!”背向南門坐著的大個子,驚恐看著篝火那邊燃燒的禿頭,扔掉手中的酒碗轉過身,就想逃出敵樓,可惜被嚇軟掉的雙腿拖著在上,他只能拼命的向門口爬去。
“嘭”落地後滾了幾滾的揚,撞到了西面的木牆停了下來,靠著牆抽出披衣裡面的短刃,手刨腳蹬連爬帶走,奔到了另一個看呆了民兵的身邊,揪起他的頭髮,從脖子側面將短刃插了進去。
“啊……”揚顫慄著站起來,像傳說中的狼人一樣,對著天嚎叫,“嗷……”短刃上的鮮血順著手臂流下,染紅了胸膛。他伸手撕掉上衣,衝過去,一腳踢倒對面顫顫抖抖拄著槍爬起來的民兵,坐到他的胸口,短刃像鍘刀一樣抵達他的脖子,“撲哧”鍘了下去,一股屎臭味在民兵痙攣的腿間散出,揚拔了拔短刃,短刃被喉骨卡住了沒有拔動。
彎起腰撿起地上的木搶,揚起身繞過篝火,走到還在地上挪動的大個子身邊,踩住他的背,“你不是勇士嗎?平日不是說你天生就是來懲惡魔鬼的嗎?怎麼腿都軟了?趴在地上幹嘛?難道用你的屁眼懲惡魔鬼嗎?站起來啊!和我決鬥啊!你這個懦夫!懦夫……”揚喊叫著,不停用槍紮下去,“我呸!平時的威風呢?狗屎!”
“紅毛小子,他已經死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門框處,聲音不大,帶著微微的嘲弄。
揚轉過身,用血紅眼睛看著他,門外月光很強,映在黑影身後,讓揚的目光無法看清他的面容。揚彎下腰舉起槍,點點槍頭,示意身影進來。
“恩”黑影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讚許的訝色,“你乾的不錯,紅毛,警覺的野獸崽子。”
“別緊張,我們是一起的,放下你的槍,我可不想誤傷。”黑影走了進來,是藏在村長護衛頭領家的四個行商中的一個。他拿著單手劍,身上揹著一把長弓,個子雖然不高,但身上卻散發著讓揚異常緊張的恐懼氣息,那是沾滿鮮血,常年行走在荒野中野獸般得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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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埃阿創世之神,唯一的天主,眾神之神,眾王之王,萬物的創造者馬爾杜克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