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
詢問結束計真便轉身去了內屋,鄒氏哭著懇請史都尉一定要抓住兇手。
計福妹的大姐計喜姐自稱身體不適,由其夫君戚津出來答話。戚津不便評論小姨子,只誇連襟品德忠厚,應不會與人結怨。
他亦說,福妹與妹夫不怎麼跟家裡說自己的事,只是二老惦記外孫,常把三個孩子接過來。但一般都是這邊去接,這邊送回去,福妹夫婦不怎麼來計家。
問話時,史都尉和白如依突然聽到一陣孩子的哭鬧,好像是兩個男娃在內院邊廝打邊哭的動靜。
戚津見史都尉與白如依留意傾聽,即道:“孩子們小,淘氣,經常打打鬧鬧。都座與先生見諒。”
史都尉道:“母親驟遭不幸,孩子最可憐,需多多照看。”
戚津應承道:“多謝都座體恤,這幾個孩子是二老的外孫,內子與草民的外甥,血脈至親,豈能不疼愛。”
史都尉和白如依沒再多說,離開了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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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見計福妹的妹妹計愛妹稍費了些周折。米家不怎麼想讓這位少奶奶拋頭露面被人問話,計愛妹自己執意要見,米家方才勉強同意,由米小公子陪著,計愛妹在米家大宅的一間廳內隔著簾子回答了幾個問題。
這一趟所獲更少,計愛妹高嫁,平日裡計福妹忙於生意,兩姐妹不經常見面。
搭配米小公子委婉的插話,史都尉和白如依品出,似乎鞠益滿不願與計愛妹夫婦走動,從未登過米家門,計福妹倒是和妹妹挺親近。計愛妹時不時地將計福妹的三個孩子接到米家。
計愛妹哭著回憶二姐多麼活潑聰慧,頂多就是有時候說話太嗆可能得罪人,但二姐為人爽快大方,不會與人結什麼深仇。純粹是兇手太喪心病狂。
計愛妹拜託史都尉一定要找出兇手,她願重重報答。米小公子也說,如果有需要他們出力的地方,儘管開口。
待將案情種種轉稟柳知時,史都尉道:“當日問了一圈後,白先生與卑職各有了一個疑問,之前已稟過大帥。”
程柏道:“兩個我都聽了,覺得都挺有道理,他倆似還有點槓上,正好請府君評一評。”
柳知便請他二位講來。
史都尉先道:“卑職是覺得在計家時,聽到的孩子打架聲不太對勁。”
計喜姐與戚津有四個孩子,三女一男。計家再沒別的男娃了。那麼打架的兩個男娃,只能是喜姐的兒子和福妹的兒子阿廬。
“計氏剛遭不幸,她大姐兩口子但凡像點樣,都該交待自家孩子讓著呵護著表姐弟,怎能縱著自家孩子跟計福妹的孩子打架?”
白如依插話:“在下是家中獨子,幼時少與親戚走動,這把歲數仍是光棍,確實不太懂此一項中的人情。還同都座說,這兩個孩子都是六七歲年紀,大人交待了,他們未必聽。”
史都尉道:“正因為才這麼大一點,大人想管肯定能管住。兩個孩子現在都打,可能以前更打。”
柳知微贊同道:“孩童懵懂時,舉動之間,往往會映出長輩形影真意。”
史都尉雙眼雪亮抱拳:“府君忒地英明!卑職不大會說道理,正是這個意思。小孩懂什麼,那些喜歡掐斗的娃娃,爹孃大多也不是弱茬。而且這麼點大的小娃,在外祖家比之在自己家,氣先低三分,多不會是先挑事的那個。”
柳知再頷首,又問白如依:“先生看出什麼疑點?”
白如依道:“在下的疑惑,比都座的更飄忽些——在下是覺得,鞠益滿突然送計氏蝶花衣裙很奇怪。”
品茶的程柏出聲:“我聽了就感慨,白先生身為文士,果然細膩。夫君送娘子一件禮物,有什麼好奇怪的?”
兩人之前因此辯論了一番。
白如依當時向程柏道:“在下覺得有幾處可疑。一,計福妹的那件蝶花衣裙用的是價貴衣料。請裁縫做成,又一層花費。明明他們夫妻正打算開新鋪,家中陳設十分簡樸,為何突然如斯奢靡?”
程柏道:“連小媳婦都有點私房家底,何況姓鞠的一介男子。之前也查到了,計氏好久沒做新衣,出門都沒幾件體面衣服可穿,當夫君的拿點私房出來給娘子做件漂亮衣裳怎了?”
白如依又道:“如此即有第二處疑問。蝶花裳在明州時興了挺久,前一個月又是中秋節,鞠相公為什麼不在那時送衣裙,卻在九月這個前後不靠的時候送?”
程柏道:“可能路過鋪子,瞧見料子,覺得娘子穿合適,就買了唄。大老爺們兒做事,往往興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