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呢?”
響應唐姨娘問話的是門外突然有人大喝起來,“我聽說寶兒姑娘出嫁要一路撒銀票,這是真地嗎,婚禮快開始吧,我們等不及要撿銀票了。”
聽到這樣的話,唐姨娘與蘭面面相覷,就說嘛,一個妓女要成親哪裡值得全京城地人都來觀禮,原來是使了這種下三等的手段,哼,還以為她名氣仍不減當年呢。
兩人悻悻然地走了,卻未曾瞧見獨倚在牆頭的雲:桀,雲:桀聽了,才明白為什麼這些百姓跑這裡來,這計謀確實高杆,只要他下令開啟府門,那麼這些人蜂湧而入,府內一定亂成一鍋粥,不行,他不能開啟門,但是不開啟門,寶姨婆又如何出得去。
正在雲桀沉思時,慕含煙已聞訊趕了過來,瞧他獨倚牆頭地蕭索身影,她急走幾步來到他身邊,輕聲問道:“:桀,這是怎麼回事?”
一場普通的婚禮不可能引來這麼多人圍觀,那就是有人趨使,可是目的何在?
雲:桀抬頭看見慕含煙,眼眸中的冰冷漸漸隱去,他故作輕鬆的笑道:“沒事,就是不知誰放出風聲說寶姨婆出嫁要一路撒錢,你瞧,這些人都是為了銀票來的。”
慕含煙狐的掃了他一眼,事情會如此單純打死她也不行,她望向門外,樂隊已停止,衛南上前誠懇的要求開啟門,讓他能迎娶寶姨婆過門。
:桀,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開啟門?”
雲桀掃了她一眼,拉過她的手輕聲道:“相信我,沒事的,快回瀚錦院……不,去菲兒院子裡吧,等這邊的事處理完了,我就去找你。”門外雖已做了萬全準備,但是他仍然擔心會有漏網之魚。
慕含煙瞧他沉著的表情,輕點了點頭,門外又再次響起衛南的聲音,慕含煙沒再多做停留,緩步向雲菲兒的院子走去。雲桀瞧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湖畔,才向門房使了眼色。
硃紅大門緩緩開啟,衛南靜立在門前,門外眾人頓時沸騰起來,有的甚至摩拳擦掌要向裡衝,但沒得到命令前,還是沒人敢侵犯雲家分毫,就憑著雲老夫人一個女人苦苦支撐著雲家屹立不倒,這背後強大的靠山就讓人懼怕。
衛南跨進門檻,側眼向一人使了眼色,那人手漸漸舉起來,但是在還未舉過頭時,就被旁邊一人攀住,拉著他到旁邊去話家常了。
衛南心一驚,昨晚商量好的,為何事到如今卻與他們的計劃相差甚遠,正在他怔愣間,雲:桀長腿一邁,幾步來到他面前,朝他拱手一揖,“衛老爺儀仗隊可真是強大啊,這邊請,姨婆已等候多時了。”
衛南怔怔的跟著雲:桀向前走,感覺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冰寒氣勢,他緊張得手心漸漸的冒出汗珠來,連看雲:桀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來到寶姨婆的院子外,雲老夫人正好帶著丫頭過來,衛南垂手向她行了禮,雲老夫人臉上表情不再似前些日那樣緊繃,示意衛南不用多禮,她道:“衛老爺,誰都沒想到今時今日你會以妹夫的身份站在我面前,這人生還真是不可預料啊,你還記得當年在我面前說的話吧。”
衛南只覺得大熱的天,此時冷汗卻撲簌簌往下掉,他垂首道:“當年之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我在這裡向姐姐賠禮了。”
雲老夫人挑高眉毛,“賠禮?這倒不必,寶兒死活要嫁給你,我雖跟著覺得丟人,但也不好阻了她的心願,就了她這個心願,只是衛老爺,你今日的目的誰都能看出不單純,就我那傻妹妹還要相信你,那我也沒辦法了,不過我要警告你,他日你若負了寶兒,就是上天入地傾盡雲家家產,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好之為之吧。”
雲老夫人說完便轉身進了院子,她終究是心軟了,還記得當年接回寶兒時,她滿臉與年齡符的蒼桑,那時她萬般後悔沒早日尋回她,只是後悔何用,當年她身懷六甲,相公卻不慎墜河身亡,留下她一個寡婦及遺腹子,還有那風雨飄搖的家業。
當年若不是腹中骨肉,她肯定也會追隨相公而去,只是人生跡遇真是難以言喻,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竟然來了一人,說願意資助她重整家業,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能與官家有任何牽連。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直謹守著這個約定,但是有些事卻是她不能控制的,比方說她疼如至寶的兒子愛上了官家小姐,她的孫子要娶官家小姐為妻,現在她的妹妹又要嫁給官家老爺,這些事沒有一件是她能阻止的,而她也不想阻止了,支撐家業已經耗盡了她的青春,到頭來,她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那麼就這樣吧,不能強求的就放手。
衛南怔怔的盯著雲老夫人的背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