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那人只是一陣的苦笑,搖了搖頭。自己原本想趁師兄、師弟們迎接各大門派貴賓之時,在仙坑前修煉一會兒道法。沒成想在緊要關頭闖進了個小子,還提著滿桶的又酸又臭的泔水灑向自己,大驚之下險些走火入魔,但即便如此,自己也受了內傷,還搭上了幾年的修為。
但是令他奇怪的是,這小子居然能走到仙殼十丈以內。要知道這仙坑內的靈氣極強,連虹光派中的掌門與首座也不過敢到九丈左右修煉,還需以仙法護體。於是驚異壓制了他的憤怒。
“你如今感覺如何?”
“我……胸中感覺疼痛。”柱子低頭道。
“沒有別的了?”那人又問。
“沒有。”柱子道。
那人聽了一奇,又搖了搖頭自語了一聲“可惜了。”
然後帶柱子直奔天權峰。廚房門外,長者突然轉頭對柱子說:“昨晚之事,不可對別人提起。”
“是。”柱子有些疑惑的點點頭。
“你可知昨晚你闖進了我派聖地嗎?”
“啊!”柱子一驚。
“他們問起,你便說昨夜迷路,被我收留了一晚。”
“好。”
柱子一夜未歸,杜少俠和他的師弟們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上面安排的活多,還沒功夫去找人,正在這時他們看見柱子回來了,被一個人帶著。
“馬師叔。”眾人齊抱拳道。
“嗯。”馬師叔點了下頭,問道:“大寶,是你讓他幫忙的?”
“是”,原來那個杜少俠叫“大寶”,全名應該是杜大寶了。
“以後這種事不能讓外人來做,他山路不熟闖了禁地出了差錯,你可擔當得起?”
“師叔教訓的是。”
“好了,車在我玉衡堂外,你馬上派人去取。”馬師叔說完看了柱子一眼,轉身走了。
後來杜大寶告訴柱子,送他回廚房的那位“馬師叔”乃是虹光派玉衡堂首座馬萬衝,而杜大寶他們六人則是天權堂的入室弟子,負責虹光派的勤雜事務。
虹光派玉衡堂首座!柱子心道,自己可見到大人物了。
“掌櫃的,我回來了。”中午之時,柱子趕回到了雲下鎮,柱子放好馬車後,回報掌櫃的。
“怎麼去這麼久?”
“我幫他們幹了點別的。”柱子說:“掌櫃的,他們要我明天再送一車米上山,這是米錢。”柱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交給李掌櫃,李掌櫃大喜。這幾日只是虹光派的採購便讓自己大賺了一筆,而且他們買東西是從來不還價的。李掌櫃的收好銀子,哼著小曲到對面喝茶去了。
翌日,柱子裝好一車大米準備出發的時候,對面茶館老闆叫住了他。
“柱子,你這是去虹光派送大米嗎?”
“是的掌櫃。”
“那好,你帶上小英子一塊上山吧。”話音剛落,小英子抱著一大包的衣服從茶館出來。
“柱子幫忙接著呀。”小英子自小跟柱子一起長大,十分的熟絡。
“好。”柱子答應一聲,連忙接過大包扔到了車上。
原來這馮掌櫃雖然經營著茶館,而其妻女卻也沒有養尊處優,而平時做些女工,虹光派中搖光堂全是女性,其中許多衣物便是在小英母女這裡縫製的。前幾天她們在這裡訂做了七八件衣裙,要小英子今日送上山去,說明天有什麼儀式要穿。頭日李掌櫃到茶館喝茶聊天時說明天柱子還要送米上山,馮掌櫃便讓柱子順便帶上小英子。
小英比柱子大一歲,長的還算端莊,雖是女兒身,卻沒有別家女子的扭捏,做事利落果斷。
“柱子,虹光派的米不都是自己來取的嗎?”小英子問道。
“他們山上來了許多人,人手不夠。”
“是呀,他們搖光堂平時都是過年才來做一身衣服的,現在不年不節的卻一下子要了八件衣裙。”她說著整整包袱。包袱露出白底黃線的長裙,柱子一愣,想起了鶴上的那少女的笑臉。
“你看什麼呢!”小英子看柱子盯著自己的胸口,於是怒道。
柱子連忙轉過頭,臉有些紅了。
小英子看了看柱子,突然道:“那天打疼你了嗎?”
“啊,哪天?”柱子突然想起了那天被支窗棍打中,於是笑道:“沒事,沒事。”
小英子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走了許久,兩人遠遠的看到了山門。山門之前站定了七八人,擺開陣式,似在迎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