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鳳伊聽到“一堆秀才”,笑道:“晴兒妹妹真風趣,秀才也可以論堆麼?”
楚湘晴厚著臉皮道:“怎麼不可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堆’也就是‘一群’的意思。”
明鳳伊笑著點點頭,道:“其實這詩會並不完全是吟詩作對,還有名伶彈曲祝興。”聲音越來越小。
楚湘晴瞪著明鳳伊道:“就知道你怎麼會和那麼酸腐秀才混在一起,原來是垂涎人家彈曲兒的姑娘。”明鳳伊被楚湘晴如此露骨的話說得無地自容,只好悶不作聲。
“好!我就去看一看這詩會是什麼樣?那彈曲兒的姑娘如何秀麗。”楚湘晴作了決定。
兩人來到望嶽樓,上到二樓,有人把住門道:“腰牌。”
明鳳伊拿出腰牌給這人過了目,帶著楚湘晴勿勿上了三樓,正見到白隱,白隱坐在前排,來得一定很早。
白隱看到明鳳伊和楚湘晴兩人同時進來,但他只給明鳳伊留了一張椅子,正躊躇間,只見楚湘晴來到旁邊一個秀才身前行禮道:“這位公子,看你風度翩翩氣宇不凡,滿面春色,福星高照,您是好心人,可否讓小女子座你的位子?小女子感激不盡。”
那秀才被楚湘晴說得不好意思,只好起身讓出座位,座下時還不望衝明鳳伊白隱兩人比了個勝利手勢。
詩會終於開始,只見一個身著絲綢衣袍的白麵秀才站起來,來到前面衝所有人一一行禮,道:“今次詩會,多謝諸位賞臉,那末,就依規矩,由一個人上來抽籤,簽上寫有題目,各位就以此為題,鑑於請到了柳姑娘奏曲助興,故會有新的題目,誰願上來抽籤?”
楚湘晴坐在第一排,舉起手來道:“我!”
主持的秀才自然看到了女裝的楚湘晴,便同意她上前,他抱起一個盒子,裡面有許多紙團,楚湘晴順手在底上一撈,開啟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兩個字“風月”。
主持的秀才示意楚湘晴可以坐回原位,他拿過她手上的紙團,朗聲道:“風月!”
風月二字是什麼意思,在場無人不知道,只是楚湘晴卻有些為難了:“難道說叫我來大談風月麼?還要作詩?”只感到四周無數雙眼睛向她看來,令她如坐針氈,臉似又要開始紅了,忙暗運內功將血氣壓下。
主持秀才四下看去,道:“既以‘風月’為題,大家又何必拘束?誰要頭彩?”卻無人應他,只好道:“如此,在下便要獻醜了。”只見他搖頭晃腦吟道:“月明映碧水,佳夢動蓮舟。”話音甫落,立時響起一片叫好之聲。
楚湘晴暗道:“看來這個主持詩會的秀才不簡單,關鍵時候還要救場。”
主持秀才作完詩之後,果然便又有人站起,吟道:“紅衣入喜轎,君笑賜金盟。”顯然水平不咋樣,止有兩三人叫好。
楚湘晴嚮明鳳伊白隱看去,示意他們出出風頭,明鳳伊搖搖頭,白隱站起身吟道:“紅粉失路立,喜聞落雪晴。”這分明說在說她當時丟了錢,後來又得他相助買到雪晴刀的事。
楚湘晴越想越氣,騰地站起,吟道:“小徑白扇傻,門庭現呆瓜。”方一講完,立時有不少人捂嘴笑了出來,白隱聽出這是諷刺他呆傻,卻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臉色難看已極。
眾人又你你我吟了一陣,卻只有主持秀才與後排一個醜陋秀才的“煙雨不知情,徒飄萬里心。”有些水準。
(各位,在下水平實在有限,此處詩均為本人所作,謝謝!)
已過了近一個時辰,主持秀才道:“諸位,想必大都已作過詩文,下來便請出柳小姐為大家彈奏一曲。”言畢,又座入前排角落裡去。
只聽得門外一聲高呼“柳姑娘到!”只見一個粉色人影曼妙無雙,似弱柳扶風一般施施然來到近前,在早已設好的桌椅上坐下,擺了一架瑤琴,向著所有人欠身行禮。
楚湘晴定眼看去,只見這柳姑娘身姿輕舞,真有幾分風中柳態,眉似遠山,目若明星,臉頰紅潤嬌嬈,端端地似一朵荷塘裡的紅蓮,給人以清麗灑脫,卻沒有半點兒煙花女子的妖媚之氣。
在座秀才紛紛起身為禮,柳姑娘這才坐下輕輕撫了一下琴絃,算是試琴,持手指再次放上去之時,琴聲已如流水擊石一般咚咚呤呤地響了起來,初時並不見得高妙,只讓人有種深山清幽之感;後來琴聲漸漸響,有幾分登高望遠的意味;又聞琴聲轉而有些急促,似鷹擊魚躍,彷彿在與命運抗爭,“錚……”琴聲之中居然有了幾分蕭殺之意,楚湘晴清楚地感到了琴聲之中的怨憤和悲切。琴聲再變,有如狂風暴雨,山洪沖刷、大水決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