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緩緩抬起頭,苦笑一下:“是我,是我害死了墨生!”
即位大典
“射日莊尚武,經常有人切磋武功,墨生看到有人打架是不會覺得奇怪,也不會講給我們聽。”
寧墨低頭黯然道:“你還記得那日墨生還說過什麼?”
看到我詢問的目光,寧墨接著道:
“他還說,哥哥好久沒有打架了!”
那又怎樣?
“射日莊老是撞見我……尋歡……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笨笨的小笛,還有一個,就是傻傻的墨生。小笛每次都會被我直接拍飛,而墨生,每次,我都會理直氣壯得的告訴他,哥哥在跟人打架。反正他不懂,跟別人說了也沒什麼尷尬。”
“所以,墨生那日看到的,不是有人在切磋武功,而是兩個狗男女在行那苟且之事。是我害了他!若不是以前我在他面前表現的落落大方,毫不害羞,理直氣壯,讓他以為這原本就是件正大光明的事情,他可能也不會碰到這樣的事情不知道閃避,甚至傻傻的跑上前肆無忌憚的參觀,終於招致殺身之禍……”
什麼?
墨生是因為撞見了那樣一幕才被人殺人滅口?
“兇手會因為這麼小的事情殺人?”我搖頭不能理解。
寧墨痛苦的閉上眼睛:“射日莊風氣向來寬鬆,你不知道很多門派對門下弟子約束甚嚴,若是發現這等有傷風化的事情,輕則逐出師門,重則沉河杖斃……對方不知道墨生其實根本不懂這些事,害怕墨生將他們的醜事洩露出去,就殺了他……”
我低下頭仔細思索,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合理。
“可是為什麼在墨生看到他們的當時沒有殺了他?而是要等到後來費了那麼大的周折?”
“這點我也想不大通,也許……當時有什麼不方便……”
我仔細用手帕拭去寧墨臉上的淚痕:“跟你無關,現在當務之急,是怎樣為墨生報仇,找出兇手!”
寧墨頹喪的搖頭:“這麼多外人怎麼找?再說,我仔細檢視過墨生的屍身,是用最最普通的招式殺的,沒有一點線索……我真是沒用,連一個傻孩子都保護不了,枉我還一直自負才情武功……”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坐到他身邊,靜靜的握住他的手。
寧墨聰明絕頂,卻最喜歡傻傻的墨生,墨生的意外遇害肯定對他的打擊很大。
不知道我要怎樣做,才能減輕寧墨的痛苦。
此後的幾日,寧墨雖然照常忙忙碌碌,應付各種酬酢,然而人終究沉悶了很多。
再不象以前那樣招搖張揚。
我很心疼。
黃昏時候想起墨生,心裡痠痛,跑到後花園散散心。
已是初夏,傍晚的涼風輕輕吹拂,花園裡瀰漫著梔子濃郁的香味。
大叢大叢的石竹月季開的正豔。
墨生雖傻,卻是很愛花,這麼些年什麼都學不會,卻喜歡看園丁老丁叔修繕園林。
長嘆了一聲,墨生……
“莊主擔心明日的大禮?”一個春風般溫煦的聲音柔和道。
我轉過身,蕭然微笑著站立,一身淺翠夏衫,如同一棵修長的竹子。
我搖了搖頭,終於忍不住問道:“那個……楚宮主,他,怎樣?”
蕭然呵呵的笑了:“還是惦記著他?他還好,只是身體的損傷比原先想的要厲害,江護法一直為他輸送內力,極樂神功第一招涅槃而生也對養傷極有幫助,病還是好的慢。不得以只好放棄前來……明日你大典結束,我們也要回去覆命,君上想是急得很……”
身體。
擔心,又心疼。
“那他,都在幹些什麼?”
蕭然又笑:“我見了他幾次,他都在幽池裡浸著,一遍一遍的練龍潛在淵……”
幽池?
那是什麼?
“也對養病有好處麼?”
蕭然略一遲疑:“龍潛在淵?那是神功裡的一招,可以將呼吸心脈放的極緩,使人不易察覺,甚至造成假死的假象。應該也是對養傷有些好處。”
哦,那就好,但願他的身體早些復原。
“射日莊表面上看著跟一般莊子無異,裡面倒是藏龍臥虎。”蕭然深吸口氣,笑道:“連一個掃地的婦人武功都非常的高強,上次我見一個婦人拿著掃帚追趕寧墨……”
呃?我訝異的看看他:“那是陳嬸,她並不會武功……”
蕭然顯然非常驚訝,呆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