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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心思短淺,不妥之處還請王爺見諒。”她微微一笑,福身退到一邊。
夏贏淵輕笑,鳳眸凝她半晌,轉頭對月落道“你那邊如何了?”
“回王爺,天象所示,莫蘭紫微宮大亂,紫微星輝已有隕相。”月落拱手道。
抬眸,一掃眾人,夏贏淵鳳眸精芒冷厲,“一切按原計劃行事,若勝,爾等同我共建四海昇平,若敗……”頓了頓,他道,“你我來世再為手足,捲土重來!”
幾人心神一震,齊聲道“屬下生死誓當追隨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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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京城內外怪事頻出。
京郊發現怪誕巨石,上刻篆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夏氏明亂,贏繼天下昌。
漁夫在魚腹中發現丹書,上述:潛龍在淵,騰必九天。
有人夜聞狐鳴:兩生花開易新主,斬佞臣,殺妄胄,四海昇平天下唱。
……
這讖書指明夏氏明字輩叛亂篡位,後由贏字輩應天即位。如今皇上病重,子嗣不多,是以唯一的明字輩子嗣只剩下太子一人,這擺明了是說太子有謀反之心!
而新主又是誰呢?
安清王夏贏淵?淮南王夏贏清?還是燕逸王夏贏澈?
京城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貧民百姓茶餘飯後無不議論猜測。
夏禹泓盛怒吐血。
太子更是驚怒不已。
一時間,朝堂紛亂動盪,太子執政頻頻受阻。
夏贏淵依舊稱病不朝,安清王府卻日日訪客不絕。
同樣,燕逸王府這邊也沒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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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姚玲軒,湖邊小亭。
“回去吧。”蘇媚璃站在亭外,抬眸看著他欣長冷峻的背影,“夜寒露重,你的傷還沒好完全。”今晚,他站在這很久。
夏贏淵不應。
將披風落在他肩上,她轉身。
“你明天就進宮了吧。”他淡淡開口,鳳眸凝著波光嶙峋的湖面。
腳步頓下,邁了邁卻還是收回來,她垂眸站在他身後,“是。”
“此去兇險,”頓了頓,夏贏淵又道“小心。”
很簡短,甚至有些吝嗇,算是關心吧。
“恩。”眸裡掠過抹欣喜,她抬眸看向他。
沉默。
“你……”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先說。”夏贏淵道。
“恩,”蘇媚璃斂了斂神色,她來找他就是想進宮前把事情說清楚!
“其實,我和鳳鳴……”
“行了,我知道。”語氣裡有絲緊,他打斷她。
於公鳳鳴是他的屬下,於私鳳鳴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她不想傷到鳳鳴,更不想因為這事讓兩人間存什麼嫌隙。
“到你說了。”蘇媚璃輕嘆口氣,希望他真的明白。
“沒事了,回吧。”轉身,夏贏淵率先走出亭子。話到嘴邊,他卻突然不知怎麼開口。
祭祖(1)
極寒之北,千里雪原,數九寒天。
雪照國,皇宮。
宮燈低迷搖曳,明滅不定。
金鑾殿裡陰暗疏冷,龍椅上,男人著了妖紅的長袍,一手支著下巴,血瞳微眯,唇角淺勾。
白玉階下,一人一襲紫紗輕衣單膝跪地,看那身影綽綽約約,窈窕單薄卻是個女子。
“主上,”女子低頭拱手,極是恭敬,“一切準備妥當了。”
男人起身緩緩走下白玉階,唇角噙著清冷的淺弧。
修長的手指勾起女子的下頷,他笑容愈發幽深,柔聲道“之桃,這副身子用的慣麼?”
“為了主上,之桃萬死不辭。”之桃聲音微顫,眸底是難以掩飾的激動。於她來說,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命,他的嗜血,殘忍,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