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枯瘦,凍得有些發紫。
想笑,卻終是扯不出一絲笑容,罷了。下巴微揚,雪花沾溼長睫,懸成晶瑩。
轉身,不看她一眼。
耳邊是寧妃薄涼的諷笑。
手似壞掉的木偶一般,有些不靈便的垂下。
臺下,李長遞個眼色,立刻有人將椅子擺上邢臺,李長撐起傘,輕喚“皇上,寧妃娘娘請坐。”
輕甩長袍,夏贏淵懶懶坐下,“行刑。”他淡淡開口,聲音溫潤柔雅,帶著難掩的關切“寧兒,這場面血腥的很,要不要回避一下。”
“臣妾想陪著皇上。”她要看著這跟她爭寵的jian人是怎麼死的!
劊子手亮出明晃晃的刀片。
閉眸,長睫輕顫,手微微顫抖著攥緊。
冷光欺近,所到之處倏見血痕,刀刃絲絲入扣,越陷越深……
她咬緊了嘴唇,妖紅綻放。
嘶啞的喉嚨裡溢位低低的痛楚。冷汗順著額角混進臉上乾涸的血跡,被風冷冷吹乾。
“朕曾答應你一件事,現在圓了你。“
猛的睜眼,他已在面前。一身紫金龍袍烈烈迎風作響。
“皇上,這妖女罪該萬死,何必圓她什麼心願!”寧妃陰陽怪氣的牽住夏贏淵袖袍。
夏贏淵盯著蘇媚璃,似沒聽到寧妃的話。
怔忡的看著他,半晌,她道,“能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
“皇上……”寧妃還想說什麼,卻被夏贏淵冷鷙的眼神逼退,悻悻閉了嘴。
“為難的話就算了。”神色素斂,蘇媚璃淡淡開口。
“既然答應了,朕就一定會兌現,你我兩不相欠。”略微蹙眉,他率先走進帳子。
兩不相欠麼……蘇媚璃垂眸苦笑。
“皇上!“寧妃柔聲婉言,“你就不怕她再圖謀不軌!”
“皇上的安危就不勞寧妃娘娘費心了。”臺下,一人突然開口。
“那就有勞鳳先生了……”蘇媚璃眼神飄向臺下男子。
但見他白衣如雪,髮絲紛飛,一張俊顏陰柔淡雅。
對上她清靈的眸色,鳳鳴淡淡一笑,語氣卻誠懇真切,“何須勞煩,能為娘娘當差是鳳鳴之幸。”足下輕巧一點,落在蘇媚璃身邊。
冷風微起,掀動氈袍,蘇媚璃瑟瑟縮了縮。
鳳鳴神色一暗,“你……”
“噓……”蘇媚璃狡黠一笑,“不打緊的。”
鳳鳴托住她身子,足下一點,便到帳邊。他手一鬆,蘇媚璃身子陡然一軟。
緊緊抓住鳳鳴袖袍,她故作輕鬆,“扶我進去。”
“你傷的很重。”鳳鳴一臉嚴肅,眼神沒放過白袍上她帶血的指印。
蘇媚璃調皮的衝他眨眨眼,嬉笑道“我命硬得很,死不了的。”
進了帳。
“鳳鳴,你先去外面候著。”眼神掃過蘇媚璃定在鳳鳴身上,夏贏淵淡淡開口。
“是。”瞥眼蘇媚璃,鳳鳴退出去。
夏贏淵懶懶歪在榻上,斜睨著她,“過來。”
想了想,終是邁開步子,挪到他身邊坐下,才幾個動作,她卻做的生硬緩慢,氈袍下的裡衣已然溼透。
“想好什麼心願了?”夏贏淵柔聲開口,卻不帶絲毫情愫。
——
我的願望
“想好什麼心願了?”夏贏淵柔聲開口,卻不帶絲毫情愫。
“你生氣了。”感覺得到他的怒氣,她滿不在乎似的笑笑,卻不回答他的問題。死,於她來說,是種解脫。
一手撫上她單薄的脊背,薄唇輕挽,他反問“我為什麼生氣?”
身子因著他的動作而略略顫抖,低首,她輕嘆口氣,“臣妾不敢妄揣聖意。”
“還有什麼你不敢做?”挑眉,他冷笑一聲。
他雖早有心思辦了劉坦,但是這種方法還是讓他感到窩火。她一早猜到他的反應,明著是開口求情,實則卻是在煽風點火。
“妄—揣—聖—意,”他譏諷的睨著她,一字一頓,“蘇媚璃,要怪就怪你的聰明害死自己。”長臂一撈將她拉進懷裡
嘴裡溢位低呼,這一動,愣是牽出滿身的冷汗,倒吸口涼氣,她強笑,“臣妾知罪。”
“你不是朕的妻,臣妾二字就免了吧。”他聲音溫文低啞,清冷薄涼。
“是,媚璃失言。”
驀地攫起她的下巴,嘴裡漫出略帶笑意的言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