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痣”道:“縱然是宦官,有幾個能有這般作為?”
“大耳垂”發出一聲嗤笑,道:“若羌國這一仗,看似打得漂亮,實則兇險無比。若非妖人相助,程元良此時恐怕已經葬身康居關外的異域他鄉了。”
“鼻尖痣”奇道:“此話怎講?”
“大耳垂”道:“此事已經傳開,兄臺當真不知?我一個姻親就在程元良帳下擔任其貼身侍衛,據說程元良有一個貼身親隨,長的妖冶動人,身著士兵服飾,實則是個女子。程元良對這女子言聽計從,而這女子也用了妖邪之術助其建功。
“剛入若羌國境時,沙漠酷熱難耐,我大涼軍卒又是日夜兼程,程元良竟因此得了怪病,大汗淋漓,神志恍惚。也不知這女子給他用了什麼藥,程元良第二天就又生龍活虎,帳下大將無不稱奇。
“若羌城下,我大涼軍卒與若羌鐵騎在沙漠死拼,大涼軍卒確實驍勇精銳,但人家若羌國的鐵騎背靠首都作戰,如若戰敗就要亡國,因此打起仗來更加拼命。據說一接仗我大涼軍隊的左翼就被若羌鐵騎撕開一個大口子,對方一個偏將直向程元良所在的中軍帳殺來。雷萬鈞等名將兀自在前方死戰,回援不急,危急時刻,你道如何?程元良身邊那個親隨突然作起法來,剎那間沙塵漫天,吹得若羌鐵騎連眼睛都睜不開。雷萬鈞派出的援軍乘勢掩殺,這才將若羌鐵騎逼退。程元良乘機高喊:‘天助我也,若羌必亡!’涼軍士氣更加高漲,發瘋般衝殺這才大獲全勝。
“之後的若羌城之戰,在城外土坡上肋骨吶喊的並非程元良,而是這女子用泥土沙石創造的一個傀儡。殺入若羌城後,軍卒們尊奉皇帝旨意四處搜尋弈洛瑰,卻找尋不到。眼看就要空手而返,程元良身邊這女子卻擒著弈洛瑰來到程元良及眾將跟前,而且,她是騎著一隻怪鳥來的。”
“鼻尖痣”“哈哈”大笑:“兄臺,你野史小說看多了不成?這些神異的故事你也相信?”
“大耳垂”不悅道:“你這呆瓜,愛信不信。”
他倆周邊聚集了不少販夫走卒,此刻也開始插嘴。這個道:“這事兒八成是真的,待會兒你們看,程元良的貼身扈從中,就有個細皮嫩肉,一看就知道其實是個娘兒們的人。”“據說那還是個狐仙,巢穴就在京師附近的山巒之中。”“據說還是程元良的舊相好。”“你這不扯淡嗎?”“是他淨身入宮之前的相好。”“程公公自幼淨身,哪裡會有什麼舊相好?”……
一群人七嘴八舌,說的不亦樂乎。在酒館的一個角落,有四個人卻一直不發一言。
這四個人兩男兩女,穿著都甚是華貴。兩個男子一個三十歲左右,高大英俊,下巴略斜,他神思恍惚,似乎在想一件心事;另一個男子看上去六十多歲,尖嘴猴腮,略顯猥瑣。這六十多歲的男子一個人低頭,拼命給自己灌酒。
兩個錦衣女子都生得花容月貌,所別在於一個眉宇間有英武之氣,一個則顯得俏皮活潑。
他們都一直不發一言,只是待其他人說的有趣時,這兩女子偶爾微笑一下。可說到後來,其中一個女子實在忍俊不住,“撲”的一口把嘴裡的酒都噴了出來,趴在桌上,捂住肚皮笑個不停。
“斜下巴”一皺眉:“水仙,有什麼好笑了?”
“水仙”道:“少爺……額,不……張公子,我只是想著程元良吃下老太醫用自己尿液做成的膏藥,自己卻還渾然不知,實在好笑不過。”
六十多歲老者不悅道:“我這也是童子尿,乃是大補之物,便宜了那臭太監了。再說我為了造那藥膏,自己先三個月不動葷腥,這樣出來的童子尿做成的藥膏才更有功效。”
這“水仙”正是文水仙,六十多歲的老者自然是老太。另外那一男一女,則是張笑天和連詩珏。
餘杭郡程府被滅門之後,連詩珏對李濟滄心灰意冷。她回到避濁山莊,只見張笑天吃下肉芝,漸漸痊癒。她本想騎著玄天明鶴離開,從此周遊天下,尋機會回東蓬萊洲壁潤山刺殺李濟滄,為獵龍堂撥亂反正。張笑天和文水仙極力挽留,張笑天甚至以絕食要挾,連詩珏這才同意留下。
他們深知此時避濁山莊已落入獵龍堂眼線,獵龍堂大批高手可能隨時來襲,更何況何濟海這個法力高強的妖人也虎視眈眈。而且張笑天功力未復,連詩珏孤掌難鳴,因此決定撤離避濁島。
只是讓連詩珏不曾料到的是,這避濁山莊竟然可以整個搬遷。夏荷、蓮子等人在莊子正中一個法壇上作法,整個山莊便從避濁島上消失,來在京師以北森林正中的一大片空地中。他們自此也開始在京師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