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看我一眼,“你覺得我們家有這麼多錢?”
我說,“總之,這車子不是你自己掏錢買的吧。”
他搖頭。
我拍拍胸口,“那就好。”我還是沒法接受我弟弟開著一輛車子的事實。
他說,“抽獎中的。”
我頓時沒從座位上摔下來。
好不容易恢復理智,我說,“多久以前的事了?怎麼不見你開過?”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瞧了我一眼,“無證駕駛。”
我點點頭,忽然又醒悟過來,“你現在不是還是沒有證嗎?!”
他坦然的點點頭,絲毫不覺得沒有什麼不恰當。
我此時已經覺得不能和麵前這個人繼續溝通,於是準備閉目養神,閉眼前看見他轉動了下手腕上的表,調整到一個大概他認為舒服的位置。
何謹喜歡戴手錶。
曾經我嘲笑過他現在還有哪個年輕人帶腕錶,不是看手機就是看平板。但是他依舊我行我素,雖然他其實也向來不怎麼在乎我的觀點。何謹手上的那隻表是他七歲生日的時候老爸給他買的,以前人小手腕細帶不得,可從他戴上以後,我就沒有見過他摘下來。也不知他為什麼這麼寶貝這個手錶。
說起生日,過兩天就是我生日了。我倒是需要思量思量需不需要開個派對慶祝慶祝,順便把林斯衍叫來,嘿嘿嘿。
想到這裡,我閉著眼睛也笑了出來。
過了大概有幾十分鐘,車子停了下來,何謹說,“到了。”
我睜開眼,看見久別的學校在我眼前,眼前浮現出林斯衍冷冷淡淡的笑容,心裡頓時覺得明朗起來,就背起書包跳下車,回過頭對何謹做了一個大幅度的擺手道別,好心情地蹦達進學校。
大學教室不是那麼一定,因為上課也不是那麼一定,所以老師點名其實也不那麼一定,於是我們逃課也不那麼一定。
我只是知道,如果有誰睡過頭或者臨時有點什麼事,只要不是班頭的課,基本上都會曠掉。
像我這種好孩子,基本上怎麼可能不去曠課呢……額,其實是因為早上是班頭的課,所以我才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我在教室門口猶猶豫豫,聽見裡面傳來班頭清晰的一字一句,幻想著我此時推門進去會是怎麼一番場景。頓時心裡打鼓一樣的,我想,不然我等到下課再進去好了。
於是毅然轉身。
“何顏——何顏何顏你站在門外做什麼呀,快點進來啊。”
裡面傳來相當清脆相當開朗相當活潑相當……欠扁的聲音。
我回過頭臉上堆起笑容,“老師,我遲到了。”還不忘看了還站著對我滿面笑容揮手的方澤,心裡默默的記住他了。
老師眯著眼看了我一會,“進來吧。”
我乖乖走進去找個位置坐下。手機滋滋滋震動了起來,我開啟簡訊箱,一個大大的欠扁的笑臉,然後是一句話,何顏你怎麼來的這麼晚啊。
我看了方澤一眼,他還是笑得一臉燦爛,卻愈發想叫我揍他。
我把手機放進口袋裡,裝作認真的看著老師,再不看方澤一眼。
這個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平日裡管他誰來上課,要他方少爺出現都跟天上下紅雨一樣的,今天卻偏偏來了,來了就來了,還壞我好事,這一個月百分之七的出勤率,為毛我就偏偏撞上了,莫非真是我運氣不好。
我心情鬱悶。
心情鬱悶之時,我已經養成一個習慣,那就是看看林斯衍。
從初中開始就和她一個學校那真是幾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想我是多麼受眷顧啊。但是轉念一想,老天要是真有成人之美,他就不該將我們都生成女人;退一步來講,老天要是有好生之德,就不該叫我喜歡上林斯衍;再退一萬步來講,就是我喜歡上了她,我們又都是女人,老天也該叫林斯衍成為一個百合,這樣我們才能相依相靠雙宿雙飛。
這麼一想,我果然覺得,老天對我還是殘忍的,看得見吃不了的痛苦誰能懂得。唉。問世間,情算個啥。只餘朵單戀的百合獨自枯萎啊。
可這麼一瞧卻瞧出了大事,林斯衍是個標準的好學生,在老師面前膽子和耗子見了貓那樣,上課了就是尿急想去廁所,也會硬生生憋下來,雖然對於這點其實我們女學生為了面子都會憋下來。所以對於這麼標準的好學生林斯衍來說,上課永遠坐得筆挺,就是前一晚看小說寫作業弄得太晚太困實在忍不住要睡覺走神,她也永遠挺得筆直的睡覺和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