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楊綿綿也從沒有一次性看到過那麼多的死人,死亡的症狀不是被亂刀砍死就是被毒死,還有一個是被勒死的,其中也不乏孩子的身影。
“虎毒不食子,可惜這些孩子並不是愛情的結晶,而是罪惡的結果。”楊小羊都忍不住唏噓起來。
楊綿綿後來就沒敢進去,在外面轉悠:“看這樣大面積的死亡,估計是在水裡下毒了吧。”她逛著逛著,還真就在村口發現了一口水井,趴在旁邊往下看。
還沒等她說話,就聽見水井說:“你渴了嗎,不要喝,會不舒服的。”
“有人下毒了?”
“毒?我不知道,也許是吧。”水井嘆了口氣,“是不是這裡死人了?”
楊綿綿點頭:“是啊,死了好多人,感覺……”她搓了搓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點恐怖,好像這個村子都一起死了。”
她雖然想過是不是以她的事故體質說不定還會出現命案,但只腦補過在山裡發現無名屍體什麼的,一整個村子在一夜之間被屠戮乾淨,這實在是難以想象。
有那麼一會兒她覺得自己是進了*,是進了另一個世界,恐懼瞬間籠罩了她。
大約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海盜抬起眼睛來看了她一眼,貼著她的腿,示意它會保護她,不用害怕。
水井也安慰她:“不用怕,她們已經走了。”
“她們?”楊綿綿趁機問,“都是誰呢?”
“阿鳳,黃姐,瘋婆子……”水井的語氣聽起來也很難過,“這不是她們的名字,我聽她們說過,這不是,這他們隨便取的,黃姐其實不姓黃,是因為她來的那天穿了一件黃色的衣服,瘋婆子是瘋了,沒人關心她叫什麼了。”
就在前一秒,楊綿綿還未這死傷無數的場景而覺得觸目驚心,但這一刻,她卻又彷彿能感覺到這些女人背後的絕望與仇恨,完全能夠理解她們所做的選擇。
“綿綿?”荊楚看到她趴在井邊,連忙把她拉進懷裡,“別靠那麼近,當心掉下去。”
楊綿綿窩在他懷抱裡,拉了拉他的袖子:“怎麼樣?”
荊楚沉默了一瞬,緩緩搖了搖頭。
楊綿綿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擔憂,她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問:“然後怎麼辦?”
“她們應該下山去了,帶走了衣服和錢,”荊楚在有限的時間內對現場做了一定的偵查,“先報警吧,我記得村長家裡有座機,我們打個電話試試。”
電話打通了,荊楚言簡意賅地說明了情況,要求警方立刻上山調查。不到一個小時,就有多輛警車呼嘯而至,所有的警察一下車就被這樣橫屍遍野的場景給震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其中有個年輕的警察都快哭出來了:“這、這是死了多少人啊?”
“一共三十四人,其中老人十二人,孩子十人。”荊楚神情凝重,“初步推測,嫌犯有五人,均為三十到四十歲的女性,恐怕此時她們已經下山離開了本縣。”
楊綿綿補充道:“上面還有一個,是這裡的村長,唯一倖存的是和我們一起來的一個記者,現在應該在醫院。”
這樣偏僻的一個小地方,從來沒有出過這樣大的命案,局長與政府領導都被驚動了,立刻向市裡省裡尋求支援。
等到羅裴裴他們好不容易下山的時候,下面已經被警方控制住了,荊楚沒讓他們進去看,直接帶人下了山。
丁海被嚇得臉色慘白:“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的警察,又死人了?”
荊楚輕輕點了點頭,不願意多說:“我們要先去警局裡做個簡單的筆錄,然後就可以離開……我們最好還是早點離開這裡。”
“許央呢?”羅裴裴問。
荊楚回答道:“高睿陪她在醫院,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晚一點警方會去找她錄筆錄。”
“為什麼?”尹月抓著博瀚的手,花容失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有人要殺許央?”
楊綿綿沒有荊楚那麼好心,瞅了博瀚一眼,好心解釋:“這個村子裡的很多女人都是被拐賣來的,人家之前逃跑了,被許央一篇文章給綁架了回來,所以現在變態了,復仇了,那幾個女人把這個村子裡所有人都殺光了,包括老人孩子,許央是唯一一個撿回命的人。”
她還不知道的是,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阿鳳已經到了許央所在的縣醫院。
縣醫院是本縣最大的一家醫院,但看起來依舊略顯破敗狹小,高睿陪著許央做了手術,麻藥沒有過去,她還在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