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對改造的事並不看好,那天在酒店雜物間裡,門鎖一直在唸叨的地板問題也始終縈繞在它心頭。
如果逐漸換了硬體,再升級了軟體,那它還是原來的它嗎?是不是會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與其這樣,還不如早一點找到新的小夥伴來接自己的擔子,趁它還活著,還能夠幫幫忙。
“你在想什麼呢,你是一部手機,又不是我的助手,你把所有的責任都扛起來做什麼?”
一人一機正在互相努力說服對方的時候,楊綿綿眼角飛快掠過一輛汽車,揚起來的灰塵正好嗆到了她。
“要死啦,這大清早的是逃命麼。”楊綿綿呸呸了兩聲,把嘴巴里的塵土吐出去。
再走五分鐘就是一片住宅區,她零零星星聽見了“murder”和“body”這樣的單詞,這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才反應過來:“死人了嗎?要不要報警啊。”
她現在的態度很淡定了,因為美國真是沒有24小時是沒有發生犯罪的,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一點都不想管閒事,好睏啊,如果報警還要被盤問。”楊綿綿糾結極了,在原地猶豫了兩分鐘,還是妥協了,“好吧,萬一還有人活著呢,總要有人打911。”
她跳上腳踏車往最嘈雜的地方騎去,有一棟房子就是在嚎啕大哭了,說的話完全沒有聽懂,但這並不妨礙楊綿綿在他們家門口停下了車。
門虛掩著,在外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血跡。
楊綿綿走到門前,小心翼翼敲了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客廳裡倒著三具屍體,她聳聳肩:“好吧好吧,看這樣子也覺得好像不大可能活著了。”
她打電話報了警,但實在太困了,就沒有等人來,直接回家了,到家都已經六點多了。
荊楚已經起床,正草草的打算吃點東西去上班,看到她回來一臉憔悴都心疼壞了:“我看看,怎麼臉色那麼難看啊。”
“這兩天不是趕作業麼,就隨便趴在圖書館裡睡了一會兒,困死我了。”楊綿綿撲進他的懷裡,眼皮子已經合上了,喃喃說,“路上還順便報了個警,又死……”
荊楚低頭一看,她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睡著了。這讓他哭笑不得,只得把人從玄關抱回臥室去,給她脫掉鞋子外套,楊綿綿睡得像豬一樣,荊楚毫不懷疑他現在把她論斤買了她都不知道。
給她換衣服是做慣了的,楊綿綿也沒有任何不適應,任他隨便扒衣服,她自睡得巍然不動。
荊楚千辛萬苦給她換好睡衣,又給她拿毛巾擦了手腳,她手指上還沾著墨水沒洗掉,臉上也有墨水的印子,估計是寫了一半墨跡沒幹就睡著了,額頭上還有一塊顏料,真的是像只小花貓一樣。
他給她擦了臉和脖子,抱著她把內衣的帶子解了,脫下來換洗,再身上用熱毛巾再擦一遍。
楊綿綿到底是年輕,這麼被折騰來折騰去也不醒,甚至過了一會兒輕輕打起了呼嚕,把荊楚逗笑了。
離上班時間還早,他就一直坐在她身邊,拉著她軟綿綿的手,凝視著她的睡顏。
海盜吃完早飯散完步回來了,溜達到床前看了一眼,荊楚說她睡著了,它這才滿意地離開。
結果過了半分鐘,又在外面小聲汪了一下,荊楚給楊綿綿蓋好被子出去,只見海盜不停聞著楊綿綿的靴子,一隻眼睛看著他。
荊楚蹲下來拿起那隻靴子,只見在鞋底上沾著褐色的液體,他手指捻了捻:“是血,她大概是看見兇案現場了。”
海盜似乎沒聽懂這句話,著急得抬起爪子拍拍他的拖鞋,荊楚回過神來,在它腦袋上安撫了一下:“別緊張,不是她的血,她沒受傷,應該是別人的。”
海盜似乎不大放心,又去聞了聞她的衣服,發現並沒有血腥味,這才回到臥室守護著她。
荊楚擔心楊綿綿醒了沒東西吃,特地早上開火給她炒了份蛋炒飯放著,關照她涼了就微波爐裡熱一熱吃。
做完這一切差不多就到上班時間了,荊楚給她留了張字條就出門去了。
一到辦公室,就聽見賀銘和張立在說話:“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起案子了吧,兇手專挑家庭下手,聽說大人和小孩都沒有放過,血一直滲到門外去呢。”
“你們在說之前那起案子?”荊楚也加入了話題。
早在半個月以前,就發生過兩起入室兇殺案,兇手專挑家庭下手,往往是趁著夜色,大家都在睡夢之中的時候再潛入,首先先制服家庭中最有武力威脅的男人,然後是女人和小孩,但他卻沒有第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