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哈…….”
一大清早,黑熊嶺的上空就響起上百人稚嫩又有節奏的呼哈聲,那是狩獵隊沒有外出的人帶著村裡的男孩子們在習武。
從最初的看熱鬧到如今的習以為常,黑熊嶺人的神經在逐漸加強,大家似乎也更願意看到這種朝氣蓬勃的場面。
林曉也帶著小不點兒做晨練,師徒兩個練習著徐朗教的拳,有模有樣的。
吃過了早飯,林曉教了一會兒琴,師徒兩個去了私塾。
每天都是這樣的套路,一大一小都習慣了。
路上,他們習慣性的算著日子,“師傅,爹走了……”小傢伙掰著棉手套裡的手指算著,“走了四個十天了。”
林曉憋不住笑,一張口就是一團白氣。“四個十天是多久啊?”這孩子也有趣,不過算的還算準。
“四個十天是……三十六天?”小傢伙犯難了,他雖然聰明,這算術還是有點兒累。
“來,咱們背一遍九九乘法表。”林曉並不急著糾正小傢伙,而是陪著他背誦,等到小傢伙背誦到四九三十六的時候突然停下來,討好的看了一眼師傅。“我算錯了。”
林曉也不多說,“那四個十天是多少?”
“是四十天師傅。”小傢伙一臉討好,“師傅我知道了,是一個月零十天。”
“哦,是一個月零十天嗎?”林曉挑眉,“上個月是十月,十月有多少天?”
小傢伙又掰著手指頭,嘴裡唸唸有詞的,隨即苦著小臉道:“十月有三十一天。師傅,爹走了一個月零九天了。”
林曉唬著臉哼了一聲,“都是學過的東西,馬虎不認真,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師傅不要打好不好?”小傢伙苦著臉,“師傅昨天打的。屁股還疼呢。”昨兒他淘氣。把他養的蚯蚓挖出來塞到一個女孩子脖子裡,結果把那小姑娘嚇哭了。
師傅先是陪著他去人家道歉,還給那小姑娘買了好吃的。然後…….然後他整個人就不好了。扒了褲子捱了二十戒尺,不是巴掌是戒尺,屁股都打腫了。師傅這次鐵了心揍他,居然都給打哭了。
想到小徒弟那個小青屁股。林曉忍不住心疼,卻嘴硬道:“知道疼就好。下次再惡作劇,就扒了褲子在私塾打。”快六歲的孩子,已經知道羞恥了,小傢伙抱著她的腿央求。“師傅不要在私塾打,好羞羞。”到時候大傢伙不得笑話他啊。小傢伙一想到被師傅打的哭鼻子,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你下次還馬虎不馬虎了。”林曉捏著他的小紅鼻子。“乖乖聽話,好好學習。師傅就不打你了。不然,哼哼……”滿是威脅的意味。
小傢伙點頭如搗蒜,“師傅我肯定乖乖的,師傅不打,不打好不好?”
“那就看你表現了。”一大一小嘟嘟囔囔的去了私塾。
私塾建在村子比較中心的位置,就挨著那老舊的祠堂。師徒兩個到了地方就各忙各的,小的忙著幫忙收拾屋子,林曉則去檢查昨兒留的作業。
忙忙碌碌的一天又開始了,孩子們多數都在私塾裡讀書,所以對於這大冷天村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也沒有人注意到。天冷了,沒事兒在街上閒逛的人也少了。
兩個穿著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下人的人敲響了沈志強家的破舊院門。沈家老太太入了冬就病了,纏纏綿綿的,郎柔柔偷偷來看了兩次,老人不好不壞的,怎麼勸都不肯看大夫,還是林曉讓郎柔柔送了些徐朗留下治流感的藥材,才好了許多。
不過這樣的大冷天,老人就算是聽到敲門聲也沒有起來。
在院門不知道第幾次被敲響的時候,沈志強罵罵咧咧的出來,待看到門口一看就是富貴人的時候,樂顛顛的迎了上去。
“二位老爺好。”他笑的諂媚,“到小的家可是有事兒?”
兩人看到沈志強就微微蹙眉,這人肯定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難道這一次又要撲空了?
“跟你打聽個人。徐漢卿,聽說過沒有?”兩個人也不廢話,見沈志強搖頭,又拿出細心放著的畫像,“喏,看看,就是這個人,仔細認認,可有見過。”兩人也是聽說這沈家住著一個男人跟他們要找的人有五分相像,這才特意找過來。
“徐漢卿?沒聽說過啊。”沈志強嘟嘟囔囔的,待看到那畫像上的人時覺得有點兒眼熟,卻又拿不準。
那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寥寥幾筆畫的很傳神,呆呆傻傻的一個少年,整幅畫明明作者很認真,偏偏像是少了一分生氣似的。
“這人有點兒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