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好的有話好好說,怎麼又要武力威脅?
小六子一看那板子就覺得剛好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頭兒,咱們好說好商量,你……你能不能把那東西放下。”早知道又要捱打,他就不說了。
“我看你小子是明知故犯,什麼道理都懂,就是跟我對著來。讓你讀書是害你嗎?你才十二三歲,不想著將來出人頭地竟想著做乞丐。要乞丐我手底下多的是人,我要的是以後能幫著我守家業的,能跟我徐朗站在一起的兄弟……你要是真惦記你那飯來張口的日子,今天我也不打你。我給你選擇,是做我徐朗的兄弟,還是做小小年紀不上進,你自己選。”
小六子都要哭了。
這哪裡是給自己選擇啊?明明就是逼迫嗎。他敢保證,他要是敢選擇回去要飯,以後頭兒都不會正眼瞧他了。
還說有話好好說,簡直就是欺負人。
小六子是個聰明的孩子,他哪裡不知道頭兒是為他好。當初那麼多人,頭兒也就把自己挑出來帶在身邊,什麼意思他很清楚,頭兒如果不是看重他也不會這樣,多少當初的兄弟羨慕他。
可他覺得自己特別沒用,跟了頭兒一年多,除了這次偶爾端茶倒水,他還得麻煩頭兒教他讀書識字的,頭兒平時甚至還給他請了一個先生教他,那都是要花銀子的。他不想沒幫上忙還拖累人,這才老想著回去,好歹也能幫忙做些事兒。
選擇要飯以後就要離開頭兒,選擇做兄弟……屁股就要遭殃。
小六子嘆氣,做頭兒的兄弟代價可真大。
“頭兒,咱們商量個事兒唄。”小六子覺得還得替自己,哦不,替自己的屁股爭取一下。
徐朗挑眉,“你知道,我很忙的。”他食指輕輕敲著桌子。明顯是等的不耐煩了。
小六子豁出去了,“頭兒,我選擇做兄弟,能不能不打?”這眼瞅著可就要過年了。難道要他趴在炕上過年?那還真不如出去要飯了。
“呵……”徐朗嗤笑一聲,“你說呢?”這小子聰明是真聰明,就是老不往正地方用。最初教他認字的時候,從來沒基礎的孩子一天認幾十個字不成問題,後來自己離開他就散漫了。不管肯定是不行。
小六子都要哭了,我說?我說肯定是不打啊,可看頭兒這張臉,就啥也別想了。
算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必讓頭兒不高興還耽誤頭兒的時間呢。
痛快的過去,小六子也光棍,就要脫衣服。
徐朗卻攔住他,隨手把那板子扔給他。“我忙著,回屋自己打去,三十板子,我會驗傷的。”說完也不去看他,低頭繼續忙活自己的事兒。
自己打自己?
頭兒可真會玩。
小六子鬱悶的要死,嘟囔著應了一聲,給徐朗的茶杯蓄滿,又把墨汁磨好,這才拿著板子準備離開。
孩子這麼貼心,徐朗都有點兒不忍心了。
“明天你還得給我跑腿。力度自己掌握。”這是捨不得打重了。也是,眼瞅著就過年了,再說了,改變一個人的習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既然都已經認識到錯誤,打也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是。”小六子悄悄吐了吐舌頭,心道:幸好這裡就自己一個,頭兒沒別的人可用,不然這屁股又遭殃了。
隔壁不時響起板子炒肉的聲音,徐朗聽得出這力道不輕。不過三十板子也打不壞,也就由著他了。好半天,小六子眼睛通紅的拎著褲子過來,“頭兒,我來找你驗傷。”就要轉身。
徐朗看了他一眼,“打破了?”那可真夠重的。
“沒有,就是腫了。”自己打自己居然還打哭了,也是夠衰的。小六子都覺得沒臉見人。
“打完了就不用驗了,你自己的事兒,應該有分寸。”扔過去一本書,“這大齊的風物誌,好好看,回頭我要考校的。”
小六子齜牙咧嘴的,這打都打了,還得罰背書,可真夠倒黴的。
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兒,他可不敢頂嘴,恭敬的應了一聲,發現頭兒寫寫畫畫一些陌生的東西,他也不敢多看,自己一邊看書去了。
徐朗在算最近的收益,他在縣城買了一個鋪子,僱了一個掌櫃的專門賣他那些從南方運回來的貨物,還別說,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進項就不少,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年,買鋪子的銀子都能賺回來了。當然了,這利益只是毛利益,還有掌櫃的工資,另外還有一些人要打點,饒是如此,這收益也真夠可觀的。
終於不用靠那小丫頭賺的銀子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