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丟玉米的風波,在徐朗和林曉剛得知的情況下就到手了七十兩銀子,他們賠上一些壓抑的怒火和擔憂,卻賺了比平時多的銀子,兩人都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也許正應了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生活中,稍微變換個角度,什麼事兒都未必是壞事兒。
朝廷需要人修路,里正這幾天已經把事兒跟大傢伙說了,讓大家都準備好。
朝廷的事兒自然沒人敢耽誤,大家氣偏偏挑在這個時候,耽誤他們賺錢。就算是徐朗家的房子要蓋好了,這可以出去賺錢嗎。
何文年耐心的跟大家解釋,“本來春天就要修路的,朝廷的銀子沒撥下來,就耽誤到現在。”
修橋鋪路是大事兒,是改善民生的好事兒,林曉和徐朗都覺得這個朝廷還不錯。可惜,修的不是魚糧縣城到黑熊嶺這一段,而是另外一條通往府城的路。
這也算是林曉和徐朗到這裡的第一次徭役了。徐朗十六歲已經算是壯丁了,也得去修路。雖說可以交銀子了事兒,不過徐朗問了,黑熊嶺那一段路不長,村裡的壯勞力都跟著去,十幾天也就修完了。兩人一商量,徐朗決定去。
林曉擔心徐朗,“這正長身體的時候,要是累壞了以後會落下毛病的。”徐朗這一年都夠辛苦了,不過二兩銀子的事兒,這個錢得花。
徐朗感動的不行,他的小丫頭現在真是把對他的擔心都寫在臉上,不知不覺就從當初那個需要用毒舌來掩飾自己真實目的的霸道小丫頭變成了現在暖心的小甜心。徐朗怎麼能不高興。
“每個村的里正管自己村子這片,肯定不會像是秦王朝修長城似的虐待工人,你還擔心什麼?”徐朗捏她臉蛋。“這嘴撅的都能掛住毛筆了。”旁邊正在寫大字的小不點兒偷偷瞄了一眼師傅,捂著小嘴嘻嘻笑,突然拿過毛筆放在自己撅著的小嘴上,結果弄了一臉的墨汁。
林曉正好看到這一幕,再也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
“你這小混蛋,怎麼什麼都弄?”林曉忙去給他擦墨汁。小傢伙苦著臉。“師傅,撅嘴也掛不住毛筆。”
徐朗一陣悶笑,“你掛不住。不等於你師傅掛不住。”他衝林曉挑眉,“你掛一個給孩子看看,免得他覺得我說假話。”
林曉氣,“你自己掛給你兒子看吧。”氣鼓鼓的出去洗帕子了。
小不點兒疑惑道:“師傅怎麼了?”
徐朗過去看他寫字。輕飄飄道:“沒什麼,對了兒子。爹今兒教你一個成語,叫做惱羞成怒。”外面林曉氣鼓鼓道:“徐朗!”
房間裡小不點兒恍然大悟,“哦,這就是了。”徐朗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父子兩個笑成一團。
修路的事兒基本上敲定了,大傢伙雖然不願意,也不敢跟朝廷對著來。幽州府這邊以前人煙稀少。這幾年朝廷加大移民福利,過來的人也就多了。基礎設施配套不完全,現在就屬於完善階段。
林曉看到沈家婆媳愁眉苦臉的,就偷偷問沈柔柔怎麼回事兒。小丫頭也不瞞著林曉,低聲道:“我們家也得出人,爹不在家,奶奶和娘不想出那二兩銀子,娘跟里正說要去修路,里正不同意。”
修路這事兒家家戶戶都是男人去的,這去了一個女人算怎麼回事兒?回頭人人效仿,那路還要不要修了?於何文年那來說,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林曉覺得沈家現在完全能拿出這二兩銀子,只是捨不得罷了。如果能讓沈康氏這幾天賺到差不多的銀子,估計她也就去了。
林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不過這事兒還得問問里正去。
一聽林曉要去里正家,徐朗想到今兒看到的那個小書呆子,頓時搖頭拒絕了。“你有什麼事兒我去給你辦,你又不喜歡里正,別去看著鬧心了。”當然了,真實情況是什麼樣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曉也樂得自在,“那好,你去吧,就去問問修路朝廷供飯嗎。”
徐朗一聽就知道林曉打的什麼主意,“你是想讓沈家嫂子過去賣飯?”他微微蹙眉,“這能行嗎?”他不是覺得賣飯不行,而是覺得這年代一個女人拋頭露面的賣東西,也不知道沈家嫂子願意不願意。
林曉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淡然道:“你永遠不要低估任何一個人對銀子的渴望。”除了那些天生的土豪除外,這些生活困苦的人,再分有一點兒辦法賺錢,都會努力的。她相信沈康氏也不例外,且看她在工地上男人堆裡天天做飯就知道了,不也一樣走出去了嗎。
觀念這東西,只要有人引導,慢慢的就會往好的方面發展。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