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清晨,一聲嘹亮的雞啼聲叫醒了寂靜的小山村。
小不點兒從被窩裡鑽出來,看到爹已經穿好了衣裳忙爬起來。
幽州府的冬天格外冷,即使燒了炕,這一晚上過去也只有些許餘溫。冷不丁的從被窩裡爬出來,小傢伙打了兩個噴嚏。
徐朗忙過來幫他穿棉衣。
“爹,我自己能穿。”小傢伙一大早精力特別旺盛。“爹他怎麼還不起來,他是懶蟲嗎?”被窩旁邊付問琴蒙著頭睡在那,許是冷的緣故,團成了一團,像是一隻大蝦米。
徐朗失笑,“他沒睡醒,咱們別吵他。”
“知道了爹。”小傢伙乖巧的點頭。
“真乖。”徐朗揉揉他的頭,愈發覺得兒子乖巧懂事兒。
給小傢伙穿戴好,徐朗疊了被,一扭頭髮現兒子正跟付問琴在那搶被子,頓時一陣無語。
“致遠你在做什麼?”不是說好了別吵人嗎。
“爹我沒吵他,我在疊被。”小傢伙信誓旦旦的,可作出的事兒卻明顯不靠譜。撅著屁股在那拽被,那邊付問琴也不知道醒了沒有,反正是把被子往身上纏,兩人一時間還成了拉鋸戰。
徐朗無語的撫住額頭,“付兄,要是醒了就別躺著了。”炕涼了,越躺著越冷。
付問琴哼哼一聲,“沒醒。”沒事兒起這麼早,這父子兩個真是有病。
“你騙人!”小不點兒尖叫,“說謊話,師傅打屁股!”
師傅打屁股?
付問琴猛的驚醒,“林曉那瘋丫頭要打我?”曾經被林曉揍了一頓。這貨明顯印象深刻。
林曉收拾利索剛到廚房,聽到這屋的動靜探頭進來,“誰在說我壞話?”目光一下落在付問琴身上,林曉眯起眼睛,“住我的、吃我的,付大公子,你很厲害嗎?”現在還敢說我壞話。哼哼。找死。
付問琴嚇得一縮脖子,弱弱道:“吃住我都是花了銀子的。”這女人耳朵屬驢的嗎?這麼長!
林曉懶得搭理他,哼了一聲。“我不是說過嗎,早睡早起,給你們一刻鐘時間,痛快的到院子裡集合。”沒事兒不折騰折騰付問琴這貨他就是心理難受。剛來第一天居然就敢說自己壞話,真當我心大的不會計較啊。
付問琴裹著被子縮在炕上。傻傻的看著徐朗。“徐兄弟?”這一大早的是要鬧哪樣?
徐朗無奈的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小不點兒盡職盡責,“你快起來,我們得疊被呢。”不由分說就去搶被子。
付問琴一個沒注意。被子被小不點兒拽走了,所有人都愣了。
徐朗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無語望天。
這貨。睡覺的時候用得著脫得光潔溜溜嗎?真當這是他自己家啊?
“不穿衣服,羞羞!”小不點兒撅著小嘴埋汰付問琴。又把被子扔回去了,“丟人。”嘴裡咕噥了一句,利落的跳下炕,穿上鞋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師傅,那個懶蟲睡覺不穿衣服,羞羞……”
付問琴:“……”
這一大早的自己這點秘密都抖落出去了,還能不能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了?
院子裡林曉正在活動胳膊腿,聽到這話自然沒有一般小姑娘的靦腆,反而大聲道:“別學那些沒出息的,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小不點兒跟湊趣似的,“師傅姥姥家在哪兒?”他仰著頭,一臉期待的看著師傅。
“姥姥家就是特別遠的地方,這只是個比喻,就是說他不穿衣裳這事兒很丟人,特別丟人。”林曉著重強調。
“那是真丟人。”小傢伙信誓旦旦,“都丟到姥姥家了。”一大早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格外鄭重。偏偏這孩子的童音說起來格外逗趣。
房間裡付問琴都要哭了,“徐兄,你們家人都這麼特別嗎?”大的小的都這麼討厭,這日子沒法過了。
付問琴倒是起來了,卻說什麼都不出屋子,坐在炕上在那運起。
屋子裡還沒燒炕,不一會兒冷氣上來,越坐越冷。
隔壁沈康氏過來給兩個屋子燒烤,不一會兒沈家老太太把早飯也做好了。
洗漱後大傢伙在徐朗的房間裡吃飯,小不點兒看付問琴扭扭捏捏的,奇怪道:“你怎麼不吃飯?”也不等人家回答,就自作聰明道:“哦,我知道了,你沒穿衣服是害羞了吧。”說完還一副自以為看破了他的狀態,很認真的點點頭,“是挺丟人的。”
付問琴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