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百味樓,徐朗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待到沒人的地方他才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這樣做是詐騙,你知道不知道?”虧得這丫頭還拿著銀子美滋滋的。
剛到手十兩銀子,林曉這正得意呢,結果就被潑了一頭冷水。
“我怎麼詐騙了?”小臉吧嗒就撂下了,“我沒把那驢子賣給他嗎?我沒告訴他那醬驢肉的法子嗎?不就是心理暗示一下嗎,怎麼就算是詐騙了?”這貨,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住自己的,居然還有臉跟自己擺臉色,這毛病可不能慣著。
林曉雙手掐腰,做足了小潑婦狀。“姓徐的,你今天不把話說明白,咱們沒完。”自己辛辛苦苦賺錢,居然還被他詆譭,這事兒要是說不清楚,絕對沒完。
徐朗蹙眉,“好好的生意為什麼不能好好說,你一定要用催眠術嗎?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屬於作弊。還有,剛昏睡了一天一夜,你還亂用,自己不難受嗎?”他是大夫,一眼就看出來她對那百味樓的掌櫃用過催眠術後的後遺症,心疼的沒法,也氣的不行。偏生這丫頭自己沒感覺,怎麼能不讓他動怒。
林曉一下子就明白了徐朗的擔心,語氣不由得軟了下來。“那我也沒有欺騙他,至少那醬驢肉的法子不是虛的,我只是不想麻煩罷了。”說來說去感情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幹嘛弄得跟有仇似的。真當她是不識好歹的小孩子了?
小不點兒擔憂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聲道:“是不是因為我們沒給錢?”他還不大懂大人之間的談話,只記得當初要飯的時候吃人家的東西不給錢是會捱打的,今兒吃飯可不就沒給錢嗎。
林曉看小魔頭怯生生的模樣,還有點兒不忍心。一把抱起他,“沒事兒,你爹間歇性精神病發作,咱們別理他。”抱著小傢伙就走,“咱們去買點兒好東西去。”
小不點兒這一次沒鬧,趴在林曉肩膀上衝徐朗招手,“爹,快走啊。”弄得徐朗自己在那生悶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無理取鬧呢。
徐朗嘆氣,跟兩個孩子真說不明白。
罷了罷了,這也是沒錢鬧得,回頭自己賺錢了,說什麼也不讓這丫頭出來胡鬧了。他想到林曉用過催眠術後的反應,用多了只怕身體吃不消。不過那丫頭,真不值得人心疼。
氣鼓鼓的跟上去,一把搶下她懷裡的小不點兒,“身體不好就別逞能。”聲音不大,卻有點兒賭氣的味道。
林曉斜楞他一眼,“看不出來,還挺知道關心人的。”她沒心沒肺的笑,絲毫不在意徐朗愈發難看的臉色。“好了好了,知道你是關心主子,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你計較了。”這丫頭大大咧咧的拍拍徐朗的肩膀,“走,主子帶你買饅頭去。”氣的徐朗直磨牙。
“你就不能有點兒女人樣兒?”
林曉挑眉,“這世界上淑女多了,不差我一個。”你還管我有沒有女人樣兒?多管閒事!
眼看著前面是一家樂器鋪子,林曉眼睛一亮。“咱們過去瞧瞧。”
女人天生就是愛逛街的,徐朗沒多想,“那你帶著小不點兒去,我看看有沒有鋪子招人的。”這裡商鋪林立,他想找個活計做。
林曉也沒攔著,點點頭,“那你完事兒去樂器鋪子找我們。”領著小不點兒走了。
跟許多修煉精神力的心理醫生喜歡西洋樂器不同,林曉向來練的就是中國古典樂器,因此看到這些樂器,就覺得特別親切。
樂器鋪子裡只有一個掌櫃的在,跟其他鋪子不同,這裡很少有客人上門,安安靜靜的。看到有客人,掌櫃的也只是從手中的書上撩了一下眼皮,隨即就低頭繼續看書了,一點兒都沒有要招呼客人的意思。
林曉樂得自在,隨意談了一架琴,試了兩下音,有點兒不滿意。又試了幾個樂器,都很普通。這裡的貨色跟她之前用的都沒法比,都太普通了。
小不點兒卻瞪大眼睛看著,突然冒出一句,“你好厲害。”居然什麼都會。
那邊掌櫃的也被林曉的舉動吸引了,本以為是個走錯了地方的,不想這姑娘竟然是行家,雖然只試了幾下音,掌櫃的也是音樂方面的行家,卻是看出林曉的不凡。
他剛要起身,就聽到那姑娘大言不慚的道:“那你看了,也不看看我是誰。”這不客氣的自信,讓掌櫃的又重新坐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懂些音律就出來顯擺。本以為這小小的魚糧縣城有了真正懂音律之人,看來是自己想錯了。
林曉早注意到那掌櫃的是個二十左右歲的美男子,看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