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兒,突然遭到拒絕,林曉臉面上也有點兒掛不住。
“沈大娘、嫂子,是不是覺得銀錢給少了,這個我們可以商量。”林曉覺得與其浪費時間學擺弄那個大鍋,還不如多抄幾本書來的實在。
眼瞅著就要秋收了,秋天朝廷還要收賦稅。雖然朝廷免了幽州府十年的稅,可那指的是田地稅收。還有其他的譬如人丁稅之類的,這都需要銀子。林曉雖然任性卻也是個要強的人,與其到時候想辦法,不如趁著現在多賺些銀子。
她這些時日都在努力抄書,雖說是為了鍛鍊精神力,更多的卻是為了賺錢。她現在才深深的體會到一句話的妙處,“飽暖思淫|欲,飢寒起盜心。”如果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精神力這種附加產物其實也是個雞肋。就像是街頭那些乞丐,哪怕之前他是王侯將相,一旦飯都吃不上了,就什麼風度都沒了。
初來乍到林曉過了一段時日朝不保夕的日子,她特別珍惜現在。
“不是銀錢的事兒。”沈康氏拉著她坐在炕上,“我知道你們讀書辛苦,你還教我家柔柔讀書,又是給我們買料子、買肉的。我不過抽空給你們做幾頓飯,怎麼還能要你的錢,你把嫂子當什麼人了?”沈康氏不像是林曉這樣賺錢容易,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她沒什麼給林曉的,只有用這種方法回報。
林曉這才鬧明白感情是誤會了。
“嫂子又是給我們做衣裳又是做飯的,就是我們的衣裳都是嫂子幫洗的,嫂子再說這話我可就不高興了。”林曉倒是覺得佔了沈家的便宜。“這做飯不是一日兩日的,我和徐朗商量著,乾脆讓嫂子把兩家飯一起做了,我們出錢,算是僱了嫂子幫忙了。”
沈家兩大人對視一眼,有些猶豫。
“嫂子就當幫我們忙,這大鍋飯我們是真做不來,嫂子也不好看我們餓肚子吧。”林曉可憐兮兮的,求同情。
本以為這樣能說動他們,沒曾想還是被拒絕了。
“妹子你聽我說,不是嫂子不同意,實在是……”沈康氏有點兒抹不開臉面,眼見林曉臉色都變了,忙道:“是我們家的飯菜,你們吃著不合口。”她欲言又止。
林曉一愣,傻乎乎的道:“什麼不合口?我吃著挺好啊。”就是油少了些,太素了一些,當然了,這些她是不會說的。
沈奶奶眼見她還是不明白,就嘆氣道:“媳婦你說的含糊了,這丫頭沒聽明白。丫頭你聽大娘說,你們都是富貴人家出來的,這動不動就是肉啊、豆腐啊什麼的,莊戶人家哪裡吃得起。漫說我們這樣的窮家,就是里正家,一個月到頭也不見得買回肉……所以媳婦才說你們吃著不合口。你也別說啥僱不僱的,我老婆子幹別的不成,做飯還是成的,我給你們做飯,你也別提給錢的事兒了。你家徐朗給我們打水、劈材,我們可也沒給過銀子。”
林曉這才明白,感情又誤會了。
“大娘既然這樣說,我也把話挑明瞭吧,我們不差這幾個飯錢,肉啊、豆腐啊是要經常吃些的,不然這身體也受不了……”她說了一通營養學的道理,把沈家人說的雲裡霧裡的,林曉覺得口都幹了,最後道:“要不這樣,我也不給錢了,你們也別費事兒做兩家飯菜。以後飯菜我們都買了,大娘就做了兩家的飯菜就好。這樣可好?”林曉不差他們娘三兒的飯菜,如果這樣能行,倒也挺好的。
“這……你們可太虧了。”沈康氏想到林曉家裡的伙食,就覺得佔了莫大的便宜。“這事兒不行,我們不能跟你們一起吃。”傳出去可不讓人戳脊梁骨。她男人多年不在家,這家全靠她一個女人撐著,比一般男人還要幾分志氣。
“嫂子要是這樣說,那我們以後也不敢讓嫂子做衣裳了,更不能讓嫂子做飯了,不然我們也是佔了嫂子的便宜。”林曉故意唬著臉,委屈道:“左右我們三人什麼都不會,這衣裳能去成衣鋪子買,這吃飯只能夾生的了,聽說那肉糊了是有毒的,希望不要被毒死才好。”
她說的可憐兮兮的,沈家人哭笑不得了。
沈奶奶笑罵道:“你這丫頭,慣會捉弄人。罷了罷了。”拍了拍媳婦,“曉曉丫頭都不覺得吃虧,你們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管她旁人說什麼。”
“就是就是。”林曉狗腿的接了一句,“嫂子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們這吃不上飯的孩子。”
老太太發話了,沈康氏也不好太拗著來。再者,她也不忍心真看林曉吃夾生飯。“那就一起吃,不過說好了,這飯菜不能總是你們買。”她還是不想太佔便宜。
林曉知道他們家日子過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