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裡的書送到文遠書行，林曉沒有再接書，反而是打聽起來小說的價格。

文遠書行的掌櫃的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笑著道：“這要看是什麼故事，我們文遠書行在這方面要求可是很嚴的。”那意思很明顯，一般的小說人家根本不收。其實掌櫃的多少看出了林曉的意思，這一個多月不停的換書，都是小說一類的，現在還打聽價格，意思太明顯了。

林曉倒是沒有氣餒，“那一般咱們書行都是一個什麼價格收購？”你就是再牛，也得有個價錢吧。再說了，回頭書寫完了，賣不賣那就是自己的事兒了。

林曉多少有點兒不高興，任誰遇到這種被看扁的事兒都不會心情好就是了。

能在魚糧縣城做文遠書行的掌櫃的，也不是一般人，那察言觀色的本領一流。“別看咱們書行輕易不收書，一旦收了價格都公道，起價就是十兩銀子，上不封頂。”明顯感覺到林曉的喜悅，掌櫃的笑了。這小丫頭，竟往好處想了。他們文遠書行可是輕易不收小說的。

林曉想的則是：就那些渣渣的書都收了，《西廂記》作為一本傳唱千古的書，還不信賣不出去了。

採購了一些筆墨，林曉又買了一百多張那種專門寫書的紙張，這一次卻沒有帶書回去抄。

文遠書行的掌櫃的看出林曉的意思，也沒攔著，只是好心道：“不如姑娘寫了開頭拿來我看看。”免得回頭寫完了卻又不成，浪費時間。

林曉覺得這掌櫃的心腸還不錯，就道：“那等我寫好了會考慮賣給你們的。”那口氣，直接被掌櫃的認為是過度自信。

忙活了幾日，林曉的書終於新鮮出爐了。

徐朗幫她裝訂，訂了大概五分之一突然道：“丫頭，你覺不覺的這書有點兒長了。”他隱隱記得，《西廂記》原著就是分了五段的。

“長？”林曉不以為然，“才六萬多字，這也叫長？”跟前世那些動則百萬的小說比比，這書連個開頭不算。

徐朗卻道：“你不能拿咱們的標準衡量，你看看這個時代的小說，千八百字都算是一本書，你這種六萬字肯定是屬於長篇了。”徐朗也沒有賣關子，“我記得西廂記的原文就是分了幾折演的，不如咱們也訂裝成多冊，這樣是不是就能多賣些銀子了。”他現在還不能久坐，只好給出出主意了。

林曉眼睛一亮，“行啊，腦子動的挺快。”她本就聰明，被徐朗一點醒立馬道：“而且，咱們不能只賣小說版權。”林曉眯起眼睛，“這本書最初就是戲劇表演的，不如找個戲班子賣了。還有什麼青|樓楚|館都不能放過。”大不了她辛苦一些幫那幫姑娘稍微排練一下。當然了，銀子少了她是不會同意的。

林曉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徐朗臉都黑了。

“你去找戲班子賣曲兒我是不管，但是青|樓楚|館那種地方……”他欲言又止，意義卻不言自明。

一個姑娘家，去那種地方真的好嗎？

別說這裡是封建時代，就算是開放的現代社會……女人似乎也不該去那種地方吧。

林曉卻不以為然，“我去我的，關旁人什麼事兒？”這傢伙，就說他是大男子主義，果然吧。

徐朗強忍著拽過她教育一頓的衝動，耐著性子道：“入鄉隨俗，這個時代的規矩是這樣，你也不好太跳脫吧？”拜託，姑娘你給自己定位明確一點兒成嗎？

“我又沒去嫖那些女人，怎麼就去不得了？再說了，就算我去嫖了，又能怎麼樣？”這姑娘壓根不覺得這是什麼事兒。

去嫖？

徐朗咬牙切齒的，這丫頭，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說你去了那種地方會有什麼後果？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都沒出嫁，去了那種地方名聲還要不要了？以後怎麼生活？吐沫星子也能把你淹死。”他氣壞了，這丫頭，真想以暴制暴啊，可惜……徐朗忍了。

林曉“切”了一聲，“誰吐沫星子淹死我？有本事就試試。”她舉起那雙蔥白的小手，笑眯眯的道：“我倒是要問問了，就算是我去青|樓賣了，干卿何事？”

“你！”徐朗瞪大眼睛，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還沒等徐朗發火，林曉立馬變了一張笑臉，“別生氣別生氣，我沒說你。”徐朗關心她，她又不是沒心。“我會小心的，真要去那種地方我也會易容，不會讓人認出我來的，你放心好了……”眼見徐朗氣消了，這姑娘話鋒一轉，“年紀大了火氣還這麼大，對身體不好，淡定淡定。”

徐朗氣的臉都綠了，果然狗嘴裡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