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魚糧縣城富商付家的宅院裡傳來一聲怒吼,“給我滾!”
漂亮的丫鬟衣衫不整的從少爺的書房裡爬出來,嚇得瑟瑟發抖。
“敢勾|引主子,我看是不想活了,什麼時候付家的規矩都亂成這樣了?”男人冷著一張臉走出來,半敞的胸膛通紅,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院子裡一眾丫鬟、下人瑟瑟發抖,付問琴眸子裡冰冷的目光一閃即逝。“叫牙婆把人帶走,別髒了付家的地界。”他冰冷的目光掃過院子裡的下人,“以後本少爺的院子,再什麼人都能隨便進來,你們也都哪來兒的給我滾哪兒去。”砰的一聲關上書房的門,少年的眸子裡滿是怒火。
我的好嬸子,這才幾年啊,你就這樣迫不及待的往我房裡塞人了?他唇角一抹嘲諷的笑,真當父親不在家,付家就您和二叔當家了?那你也太小看我付問琴這麼些年的隱忍了。
在內宅等訊息的婦人聽到前面的動靜,頹然的坐在椅子裡。“問琴長大了,再也不是任我拿捏的那個孩子了。”她語氣冷厲,“不過你以為就這樣算了,沒門。”
旁邊一個富態男子悠閒的吃著葡萄,懶懶一笑。“夫人著急什麼,問琴自小身子骨就不好,二十二歲了還不曾娶親,這魚糧縣城裡誰不知道付家的大公子是個病秧子,還克妻。他沒有子嗣,將來這家業還不是咱們的。”先一個指腹為婚的女子剛剛議親就意外亡故了,後來的那個病秧子是他們夫妻特意選的,剛剛定親也死了,就他侄子這名聲,想正常娶親?呵呵……
“我倒是想呢,就怕這小子越大越不好管教了。”婦人陰沉著臉撕碎了帕子,“不行,回頭我讓人再買幾個漂亮丫鬟來,就不信了,這小子還有不偷腥的。”他們不敢明著害命,就可勁的禍害那付問琴的身子吧。不是自幼身體就不好嗎,再有個縱|欲過度什麼的傷了根本,最好生不出孩子,那就太好了。
婦人沒注意到,在她說“再買幾個漂亮丫鬟”時身邊男子一閃即逝的驚喜目光。
這一夜,魚糧縣城的付家註定了不平靜。
第二天一大早,付問琴收拾妥當準備去自己的樂器鋪子。這個家,他是多一刻都不想多待。如果不是要守著這個家,怕被那好二叔、二嬸敗光了,他家都懶得回。也就是父親總念著什麼狗屁的兄弟情深,根本不知道他那好兄弟這些年對他這唯一的兒子都做了些什麼。
付問琴不想多說,這麼多年父親一個人在外地做生意已經很艱難了,他們父子的感情實際上很淡薄。自從母親過世後,父親雖然沒再娶妻,身邊也沒少了過女人。雖然沒再給他添弟弟、妹妹,長年的父子分離也讓他們像陌生人一樣。
相反,爹對那個弟弟反而比他這個兒子還親近些。付問琴幾乎能夠想到,如果他說出二叔和二嬸陷害他,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反而會被那個父親懷疑。
何必呢?
是不是。
其實這個家,早晚都是他的不是嗎。到時候,我的好二叔、二嬸,希望你們活的足夠長久才好。
今天付問琴的心情不是很好,任誰一宿沒睡舒坦,這情緒都不會太好就是了。
樂器行平日裡的顧客很少,付問琴樂得自在,就拿著昨日才買的新書躲在櫃檯後面偷看,不時的發出一兩聲意味不明的聲音。
有個丫鬟模樣的人走進來,付問琴眼皮撩了一下,低聲吩咐道:“盯著點兒那女人,看看她又有什麼花樣。”如果付家的人在此一定會認出來,這丫鬟竟然是付家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鬟。
那丫鬟低聲應了,“二夫人最近張羅著要買幾個漂亮丫鬟呢。”見少爺沒吭聲,丫鬟恭敬行禮,緩緩退開了。
付問琴挑挑眉,繼續讀書。
徐朗走進樂器鋪子的時候裡面倒是有一位小姐帶著丫鬟挑選琵琶,那掌櫃的果然像是林曉說的一樣,臭屁的頭不抬眼不睜。
徐朗微微蹙眉,要怎樣把那人吸引出來實施計劃呢?
正巧那位小姐選中了琵琶要結賬,付問琴隨手把那書往懷裡一塞,過去接銀子。
好傢伙,一把琵琶賣了四十兩,這樂器鋪子的東西果然不是一般貴。
徐朗正想著怎麼把懷裡的巧妙的掉出來,正好從付問琴的懷裡掉出一本書,好巧不巧的落在徐朗的腳面上。
付問琴那邊沒注意到,接了銀子把客人送走,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少年拿著他的書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你的書掉了。”徐朗強忍麵皮的抽搐,匆忙看了一眼,發現這書可真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