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黑熊嶺的人就被銅鑼聲吵醒了。
里正何文年的聲音響起,“今兒午時都到打穀場集合,帶好糧食、銀子,衙門派人來收稅了……”每走一段喊一嗓子,漸漸的小小的山村就熱鬧起來。
早飯都沒顧得上吃,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說著交稅的事兒。
沈家婆媳愁眉苦臉的在廚房唉聲嘆氣.
林曉睡得正香,就被外面的動靜吵醒,抓住被子就捂住頭,一副“我什麼都聽不到”的自欺欺人架勢。
被子拱起一個弧度,隨即一個小腦瓜拱出來。白嫩的小手揉揉半睜半閉的眼睛,隨即睜開,漂亮的大眼睛裡帶著一絲迷茫。
小傢伙一系列動作可愛極了,可惜那個當師傅的不靠譜,兀自呼呼大睡。
小不點兒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兒,伸手去推身邊的人。
“師傅師傅,里正說要收稅了。”
林曉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翻身繼續睡,還順手把惱人的小手抓住,隨即小傢伙就被帶入一個溫暖的懷裡。
被師傅抱著,小傢伙愣了一下,隨即好奇的低頭,揉揉身下軟軟的存在,又揉揉自己的。
小不點兒:“……”
好奇怪,不一樣。
小傢伙繼續揉。
林曉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覺得胸口冰涼,陡然一驚。
“師傅,你這裡長個包。”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隨即就有一雙魔爪伸入衣襟,林曉尖叫一聲,這個清晨徹底清醒了。
“徐致遠!”
憤怒的吼聲傳出老遠,以至於沈家的鄰居都聽到了這河東獅吼。
一大早居然被個熊孩子吃豆腐。林曉爬起來,憤怒的盯著明顯還一臉委屈的熊孩子。
“你,你……你幹什麼?”林曉都要崩潰了,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每天醒來熊孩子不是睡在自己被窩裡,都是爬到她被窩的?
還有還有,這衣襟也被扯開了。還有剛發育的小饅頭……是可忍孰不可忍!
敢吃老孃豆腐。你熊孩子慘了。
小不點兒迷迷糊糊的被師傅甩在一邊,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呢。眼見師傅一副母老虎的架勢,怯怯的道:“師傅。我是不是做錯了事兒?”
你還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兒啊?
林曉氣得鼻息咻咻,一副想發狂又不好意思對孩子下手的模樣,為難死了。
小不點兒孤苦伶仃的在外漂泊數月,差點兒病死在乞丐窩裡。這看人臉色的本事還是學了幾分的。
小心翼翼的瞅著師傅的臉色,小傢伙抓起雞毛撣子遞給師傅。癟著小嘴伸出小胖手,“師傅生氣就打我吧,彆氣壞了身子。”一想到要捱打,小傢伙泫然欲泣。師傅當初把爹的手都打腫了。自己不會也被打腫吧?
林曉一看他那乖巧的小模樣,氣倒消了一大半。
“你還知道自己有錯啊。”隨手把雞毛撣子扔到一邊,林曉揉搓著他的小胖臉。“以後不許亂摸,你個臭小子。女人也是你能亂摸的嗎?”熊孩子什麼的果然最討厭了。
小傢伙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一看師傅不生氣了,就瞪大了眼睛問,“師傅,那我爹咋摸你?”
林曉:“……”
草泥馬奔騰而過,大有發瘋的架勢。
“男人只能摸自己媳婦,別的女人摸了那就是耍流氓。”眼見熊孩子一副似懂非懂的架勢,林曉不想跟他糾結這個問題。“都怪你,把我吵醒了。”氣呼呼的揉亂小傢伙的頭髮,林曉長嘆一聲。
小傢伙覷著她,“師傅,是不是我做的不好,你生氣了?”
乖巧貼心的徒弟,總是讓人很難生起氣的。
“你個熊孩子,懶得跟你生氣了。”又捏捏小徒弟,“嗯,養的白白胖胖的手感也好,以後多吃點兒。”
小傢伙苦著一張臉,“師傅,爹說我太重了都要抱不動了。”
“那是他力氣小。”
“才不是,爹很厲害的。”凡是涉及到自家爹的問題,熊孩子完全一副袒護的狀態。
“我說是就是,你爹就是力氣小。”
“我爹能殺野豬,很厲害的……”
一大早房間裡一大一小又開始拌嘴了,溫馨似乎就那麼一瞬間。
林曉牽著小不點兒出門的時候已經完全清醒了。
沒事兒吵吵小架,有助於治療壞脾氣的低血壓。
眼見所有人家都起來了,林曉咕噥一句,“不就是交稅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