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嚷嚷道:“不敢啦,常老大你可饒了我吧。小的給您添茶倒水鞍前馬後都可以,可就這夜哨做不得呀,不睡覺我會武力全丟,小命不保的。”
眾人聞聲哈哈大笑,一人叫道:“焦老二,你孫子慫貨一個,丟人,我郭老栓瞧不起你。”
張巖正欲拿著酒囊喝上一大口,聞言愕然,性焦?好奇特的姓氏……
焦老二大喊道:“好呀郭老栓,你虎得很,你站夜哨啊,讓我焦老二瞧瞧你能耐。”
常衡連忙止住了兩人拌嘴,說道:“張巖兄弟還沒說呢,你倆夯貨到嗆上了,滾一邊負責烤肉去。”
張巖灌了幾口酒,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直衝腦際,渾身發熱,不禁叫道:“好酒!”
旁邊的一人插嘴道:“那是,這酒只英雄好漢才配喝。”
“鼠兒,你可不是啥英雄好漢吶,偷雞摸狗倒有一手。”一人叫道
“哈哈,就是,就是。”其他人亂七八糟地嚷嚷起來。
常衡見再這般鬧下去,可就冷落了張巖了,臉色一沉喝道:“都特麼的給我閉嘴,今日是歡迎張巖兄弟的,可不是讓你們打屁來了。”
眾人聞聲連忙正襟危坐,很默契地瞅向張巖。看來常衡御下還是很有一手的。
張巖嘴角含笑,看著眼前的粗獷漢子們大聲交談,忍不住想起了洪大全,此情此景和自己與大全飲酒的時候何其相似。來不及多想,見眾人目光都投向了自己,沉吟片刻開口說道:“大傢伙都知道我名張巖了,這次隨車隊一起前往拓木城尋訪一家親戚,煩勞大家照顧,張巖無以為報,只能大口喝酒來聊表心意了。”說著舉起酒囊大口牛飲起來。
“痛快!張巖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吶”眾人紛紛叫道。
“別啊,慢點喝,我還沒嘗住呢”一個不甘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一愣,又是哈哈一陣大笑,笑聲直飄散到夜空深處。
用過餐,車隊不耽擱絲毫功夫,在已經漆黑的夜,點燃火把上路了。遠遠一望,長長的車隊宛如一條蜿蜒的火龍般朝夜色中吞噬而去。
經過篝火旁的交談,張巖和小隊的另外七人熟絡起來。也從他們口中得知,這支隊伍隸屬於梁武國最南邊拓木城第一大商行福榮記,是當地修真家族廖氏的產業。每年都從北疆收購對修士有用的獸骨皮毛等材料,用以篆刻符文和製作鎧甲所用。領隊的廖頭就是一名修士,開光中期的修為,在這群武士中很有威嚴。至於隊伍中後精美馬車內所坐何人,卻是誰也不知道了,只是記得這馬車以及護衛和張巖一樣,也是在翠山鎮時才加入隊伍的。
張巖在進入隊伍的時候,一眼便覷出了總領隊廖頭的修為境界。但對於精緻馬車所坐何人,卻不敢妄用神識窺探,若是個高階的修士,無異會察覺自己,那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是張巖不願意看到的。
夜色很濃,一路上只聽到轟隆隆地馬蹄震地聲,所有人也都停止了交談,一臉警惕地行進著。夜晚是最容易出現狀況的時候,眾人不敢掉以輕心。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走在前邊的馬隊驀地停了下來,繼而遠處傳來微微弱弱的叫罵驚呼聲。想來是前面的馬隊遇到了狀況。常衡臉上的蠍子刀疤一陣翻滾,沉聲叫道:“郭老栓去前面打探訊息,所有人原地不動加強戒備!”
眾人早已面色凝重地抽出了刀劍傢伙,郭老栓疾馳著馬朝前邊行去。張巖眸中精芒一閃,由於只築基修為,神識只能探得周遭幾十丈範圍,也是不知道前邊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時常衡扭頭朝張巖說道:“張兄弟不用慌張,此地地處翠山鎮和沙陀城之間,只百餘里的路程,料來不會發生什麼事。不過以防萬一,你就呆在眾兄弟當中,好有個照應。”
張巖微微一笑,說道:“勞常領隊掛念了,謹遵吩咐。”說完調馬進入眾人當中,沉默思忖起來。這常衡和小隊的人對自己照顧有加,若遇到不可拒當的事情,自己應該出手相助才是,萬萬欠不得人情。
修真路,人情是最難還的。
郭老栓回來了,曬然一笑說道:“無礙,前邊的馬車似乎吃到什麼髒東西,全身抽搐,跌倒地上了,廖頭已經著手處理了,一會就能繼續上路。”
眾人鬆了口氣,兵器還鞘。常衡問道:“有幾匹馬出事了?”
“四匹,恰是拉著同一輛馬車。”郭老栓找回自己的位置,隨口說道。
常衡哦了一聲,臉色奇怪之色一閃而過。這時隊伍又開動了,揮手一示意,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