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說完,雪樓一聲嘶叫,狀若瘋狂地衝過來,雙手毫無章法地朝趙彪當頭打去,嘴中還叫道,“我和你拼了,你這狗雜碎,整日就會欺負我,就會欺負我……”
趙彪不屑地看了雪樓一眼,如此孱弱的小身板,還敢跟爺較勁?找死!
他抬手,正欲一巴掌呼在雪樓臉上,手腕驟然一疼,卻被一人緊緊扼住,他正欲催動體內真元,卻發現,身體軟綿綿地,再用不上一絲力氣。
而雪樓也被這人一手止住攻勢,拉到了身邊。
趙彪駭然,朝來人望去,卻見是個模樣雋秀的少年,一身青衣,淡然如水。他能一手扼住自己手腕,迫使自己動用不得真元,顯然比自己修為要高。
他是誰?難道想替雪樓出頭?哼,這裡可是明軒劍器行,修為高又如何?一個外人而已,還敢胡來不成?
這些念頭在趙彪腦海電光火石一現,他臉色冷然道,“少年人,我勸你還是鬆開手,不要多管閒事。”
此人當然是張巖了,他在一旁觀察許久,隱約猜到了幾分真相,看著少年被眾人嘲弄欺辱,不知為何,張巖想起在萬冢山下被眾多高階修士圍困的自己,心中頗不是滋味,自然上前制止。
“若我非要多管閒事呢?”張巖見趙彪不知好歹,臉色一冷,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一分。
張巖自從修煉法華金身到無謂金剛境後,肉身的力量變得極其恐怖,此時哪怕只用出不到三成力量,但依舊不是趙彪這個築基中期的低階劍修能抵抗的。
只聽趙彪手腕骨骼吱吱作響,他再忍不住劇痛,叫出聲來,“啊……他媽的,你是來找事兒的,你是來找我明軒劍器行的麻煩來了……”
他這一叫,原本就在旁觀的眾人,轟然叫出聲來,“有人砸場子來了,有人砸場子……”
甚至附近的黑衣侍衛和女侍者皆丟下手頭工作,朝此趕來,見趙彪被一少年扼住手腕,再聽到耳中不斷響起的砸場子字眼,他們神色一冷,也不問青紅皂白,祭出自己飛劍,便欲朝少年攻擊而去。
張巖目光在四下一掃,眉頭不禁一皺,卻並沒有鬆開手。
明軒劍器行,一時間亂作了一團,一些事不關己的客人立得遠遠的,駐足看熱鬧,而那些明軒劍器行的幾十名黑衣侍衛、女侍者把張巖圍城了一團,手中飛劍,劍芒閃爍。
馬衝早在張巖扼住趙彪手腕時,已悄然來到身邊,此時見情況有變,顧不得其他,先自張巖左手中接過那叫雪樓的少年,隨即祭出飛劍,身為一名金丹劍修的磅礴氣息,轟然湧出體外,瞬息瀰漫了整個大廳。
“好恐怖的氣息!”
“好驚人的劍氣!”
“他是一名金丹修士!”
眾人心神一顫,失聲驚呼,旋即臉色劇變,紛紛閉嘴,大廳內一時鴉雀無聲。
這些人,無不是眼光毒辣之輩,目睹馬衝外洩的凌厲氣息,瞬間判斷出,眼前這個木訥漢子是個金丹劍修!
那這扼住趙彪手腕的少年呢?他又是何等修為?
趙彪的臉色刷地白了,他距離馬衝最近,感受也最大,馬衝身上凌殺肆虐的氣息甚至讓他產生窒息的感覺,頭腦暈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一次,恐怕踢到鐵板了……
雪樓眼睛睜得大大的,仰起頭,死死地盯著馬衝木訥黝黑的側臉,孱弱的身子在輕輕發抖,他不是害怕,也不是被馬衝身上氣息所逼,他只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這可是金丹劍修啊,他……他是救自己來的麼?
“你說,我們是來砸場子的?”張巖面無表情說道。
趙彪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不是,這是一場誤會,誤會。”
張巖一皺眉,說道,“剛才你不是說,我們是來找麻煩的,怎麼現在說變就變,莫非你戲耍我不成?”
趙彪臉色劇變,冷汗刷刷而下:“這個……絕對沒有,絕對沒戲耍……前輩恕罪,前輩恕罪啊……”
趙彪差點哭出來,有一個金丹期修士在一旁盯著,他哪裡還敢得罪眼前的少年?他知道,哪怕是商行的管事來了,也不會為了自己去得罪一個金丹修士的,不會……
張巖見他模樣,心裡湧出一絲厭憎,鬆開扼住他手腕的右手,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趙彪心裡長長舒了口氣,像剛從鬼門關回來一般,慶幸之極,見張巖要離開,小雞啄米一般,趕忙點頭。
就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陡然響起,“道友且慢,待老夫處置了這不肖子弟,再向道友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