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速度的確很快,快到張巖努力睜大了眼睛,神識全方位覆蓋,依舊才只抓住一絲殘影,似乎葉菩只是以手掌輕輕地在三人臉頰上各打了一巴掌……
張巖再次凝目望去,卻見蠶水上人三人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受到一絲攻擊一般。
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噗噗噗……
蠶水上人三人臉色陡然變得慘白之極,張嘴吐出一大口一大口的鮮血,同時,他們的身子像煮熟的大蝦一般劇烈顫抖著彎曲起來。
張巖不禁一陣駭然,這也太恐怖了點吧?
於電光火石般的流光速度,不到十分之一眨眼時間把三個煉虛期修士弄成這般模樣,著實匪夷所思了點……
“我清虛境之人,必不會放……放過……你……們的。”
蠶水上人喉間咯咯地發出一陣難聽的抽搐之聲,隨即三人的身軀漸漸地融化成血水,自空中簌簌飄下。
“啊呀,他媽的太嚇人了。”韓彬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失聲大叫起來。
葉菩斜睨了他一眼,邪邪笑道:“你不覺得很好玩麼?”
韓彬被他一眼望得差點昏厥過去,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一點都不好玩,不,是很不好玩,簡直……簡直糟糕透了。”
葉菩摸摸鼻子,啞然失笑,朝張巖道:“你這個朋友很善良啊,見一點點血腥就嚇成這樣子,嘖,像個娘們兒啊。”
張巖對此話卻不敢苟同,因為他的感覺雖不像韓彬那樣,但大抵也是相同的,很堅定地認為,葉菩殺掉三人的手段很殘暴、很冷酷、很……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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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浮屠塔第一層離焰赤火境。
重新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張巖不禁唏噓不已,在四周流轉著絲絲火焰的牆壁前走來走去,腦海裡重溫著當年初次來到這裡的情景。
當年他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有一雙月牙眼,穿著件紅肚兜的蓮寶,而後又看到了盤膝坐在角落的魔。
像是一場極為荒謬的機遇,他與蓮寶和魔締結了一種似朋友、似師徒的關係。
在這座寶塔中居住修煉了三年。
若非第二層的劫塵澄心境突然發生了異變,他大抵不會如此倉促地離開這裡。
想到這裡,張巖突然升起一絲疑惑,走至兀自懶洋洋躺在地上假寐的葉菩身前,一屁股坐在葉菩身邊,問道:“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菩緊閉的雙眼睜開了一隻,促狹地望著張巖,笑吟吟道:“就知道你會問,可我怎能告訴你,我是為了安靜地療傷,不得不把你們攆出去的?”
張巖愕然地望了葉菩一眼,心道你不告訴我,幹嘛還說的如此乾脆利落?口上卻說道:“療傷?什麼意思?”
葉菩坐起身子,乾咳了兩聲,一指正在一旁閉目療傷的卜若,說道:“當年我家佛主和他家魔尊大戰的事情你總該知道吧?”
張巖點點頭,“莫非你是在這場戰鬥中受傷的?那這場戰鬥的原因是什麼?”
“如今所言,我的傷勢的確是這場戰鬥造成的,至於戰鬥嘛……”
葉菩瞥了張巖一眼,神秘道:“你猜猜?”
張巖很鄙夷地望了葉菩一眼,反問道:“你覺得我能猜中?”
葉菩笑著搖搖頭,說道:“你這傢伙也很無趣,總是這麼直來直往,似乎我必須要回答你的問題一樣……”
張巖禁不住一陣頭疼,這傢伙也太會胡攪蠻纏了吧?
“好吧,好吧,我說。”
葉菩一看張巖無力的神色,似乎感到心滿意足一般,笑嘻嘻說道:“在這之前,你先告訴我什麼是佛,什麼是魔?”
張巖一怔,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似乎早在自己初次踏入玲瓏浮屠塔時,便向蓮寶和魔請教過啊。
他當即答道:“不敬天,不拜地,即為魔。而佛就是視眾生平等,有慈悲之心,修大智慧的人。”
葉菩搖搖頭,“你說的也對,也不對。”
他神色一整,接著道:“其實,佛和魔並沒有一點區別。佛可以為魔,魔亦可以成為佛。只在於每個人心中的衡量標準不同罷了。這就像人心中對善惡的評價標準,每個人都各自擁有自己的善惡觀。一個人殺了自己的仇人,他在自己親友心中就是佛,但在仇人的親友眼中那就成了魔。所以關於佛魔的劃分並不是一個極為苛刻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