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二皇子對你的興趣好似不小呢。”
我望著拓拔明離開的背影正在出神,君未言不知何時擺脫了身邊的大隊人馬,悄悄走到了我身後
。
“是嗎?”我聳肩笑道,“我倒不覺得這是什麼榮幸的事。”
“聽說江先生今天的表現很是驚人,連大王都大大的意外了一回?”
“……江逸慚愧,只怕是要讓君小姐失望了。”
君未言明眸流轉,不以為意地夷然笑道:“恰恰相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區區榮辱譭譽何足道
哉?江先生心胸開闊,寵辱不驚,這才是難得的修養氣度,未言要說聲佩服呢。”
“……”我苦笑著摸摸鼻子,再度覺得頭痛起來。這位美麗的才女當真固執得很,不論我怎樣解
釋,如何表現,堅持認定了我就是她心目中的救世之星,說什麼也不肯改變分毫。上一次她未能
說服我振作精神挺身入世,這次大概是又要來繼續遊說了。
“君小姐,你上次的研究可有結果了麼?”我實在是不想與她繼續討論這個問題,搶先一步轉開
了方向。
君未言歉然一笑。“抱歉得很,你身上的毒傷太過怪異。既非單純的中毒,又非單純的傷病。你
在中毒之後運功過度,元氣大傷,又在冰寒的江水裡泡得太久,體內的毒性在內傷與寒氣的作用
下,起了超出預料的變化,不再是一味蝕骨銷魂散那麼簡單。寒毒交迫,沉於內腑,與你的經脈
膠結在一處,已不是光靠施針用藥就能解決,要配合著高深的內功修為才可能奏效。未言只懂醫
藥,不會武功,只怕是無力為你清除。”
“那就算了。”我嘴上說得平淡,心裡終究覺得不是滋味。苦苦練了二十幾年的武功,幾乎已成
了我整個人的一部分,一旦失去,就算再豁達的人也無法一笑置之。我已經在努力接受這個現實
了,君未言卻給了我一線希望,然後又親口摧毀了它……
“江先生,你也不要過於失望。”君未言柔聲道,“我的醫術雖然不夠,天下的名醫卻不止一個
。當世之中,要屬南楚的無名醫仙的醫術最為高明。聽說他精研藥理,醫術通神,已經到了生死
人而肉白骨的傳奇境界。他又是世間少有的武功高手,一定有辦法為你解毒的。千萬不可就此心
灰意冷,放棄努力啊。”
“謝謝。”我對她勉強一笑,態度並不十分起勁。
無名醫仙的名字我也曾聽過,若單純以醫術和藥理而論,他的造詣稱得上天下第一。傳言中世上
沒有他看不了的病,沒有他不認識的藥,更沒有他出手救不回的人。只是這人生性孤僻,行蹤飄
忽,神秘莫測,一向不喜出頭露面,就連名字都不肯讓人知道。這世上見過他的人或許很多,但
知道他是誰的人卻是寥寥無幾。近幾年來他幾乎從未在外面走動,不知道又躲到哪一處深山大澤
煉丹採藥去了,我又如何能找得到?說是希望未絕,也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看到我惘然若失的神情,君未言欲言又止,出塵脫俗的秀顏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垂眸躊躇片刻
,取出一隻精巧玲瓏的小小玉瓶交到我手中。
“這裡有三粒青陽丹,是未言專門為你的毒傷煉製的。服下一粒,可以暫時抑制你體內的毒性,
令真氣恢復正常流轉。但是此藥過於霸道,對身體的損傷極大,藥性過後,體力比正常人還要不
如。只要不是生死關頭,切切不可輕易服用。”
“謝謝!”我眼睛一亮,接過那隻寶貴的玉瓶。青陽丹的藥性雖然霸道,但對我卻是十分有用。
到了關鍵時刻,只要能讓我使得出一身功夫就好,誰還顧得了以後那麼多?
君未言秀眉微蹙,還想再說什麼,蕭代突然走過來,談笑風生地插口說起東齊的風物,有意無意
地打斷了我們的交談。蕭代儀表出眾,口才又好,再加上刻意要討君未言歡心,把東齊的名山勝
景、風土人情講得妙趣橫生。君未言雖然見識廣博,也被他說得興味盎然,不時發問,與他談得
大為投機。
我笑了一笑,不著痕跡地退了兩步,離開了他們的談話圈子。我知道自己剛才與君未言低聲私語
,形跡親密,多半已經犯了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