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還好吧……”我眼也不睜地隨口應答。
“你們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嗎?”
“沒有啊。只是認識而已……”
“哦。”
拓拔弘應了一聲,不說話了。
過一會,我又昏昏沉沉地快睡著了,拓拔弘再次淡淡問道:
“你認識蕭冉有多久?”
“半個月吧……”
“真的?”
“對啊。”
“你很瞭解他的事?”
“也沒有……”
……
又一陣沉默。
“江逸。”就在我第三次即將進入睡眠狀態時,拓拔弘突然用平淡的語氣問,“如果是這樣,你
怎麼會知道蕭冉今天會有危險,並且早有準備地救了他的命?”
“……呃?!”我腦中激靈一下打了個冷顫,所有的睡意都被這句淡淡的話語吹到了九霄雲外,
身體也立刻站得筆直。“你說什麼?”
拓拔弘微微一笑。“你的警覺性還挺高的。困成這個樣子也沒忘了時刻保持警惕。”
見鬼。他該不會以為我睡著了就會變白痴吧?我揉揉眼睛,有點好笑又好氣地想。難道他以為我
會象喝醉酒一樣地睡後吐真言,想趁我困勁大發的時候套我的話?我要是有那麼容易上勾,還能
活到現在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拓拔弘一步也不放鬆地逼上來。
“……”
我還在判斷他是在拿話套我還是真的在當時看到了一切,並且考慮著是否要編個謊話騙騙他,拓
拔弘已經搶在前面開了口。
“別想打主意騙過我!”
拓拔弘‘啪’地丟開手中的最後一卷公文,推開桌子,帶著危險的氣勢走到我面前,眯起眼,一
臉不容拒絕地說:
“拿出來。”
“什麼?”雖然已經猜到他要的是什麼,我還是裝作胡塗地眨眨眼。
“還有什麼?當然是你捨不得吃的那枚棗子。”
……
看來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瞞過他的眼睛。我聳聳肩,只好放棄了矇混過關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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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銀月芒。”拓拔弘放下手中的小刀,從剖開的棗核中拈起那枚輕如飛絮,細若微毫的小小
銀芒,在燭火下面細細打量。
我皺眉不語。銀月芒是最危險最殺人於無形的一樣武器,它的體積過於細小,又異常鋒利,射進
人體內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甚至連受襲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頂多象被蚊子叮了一口那
麼輕微。
它上面淬的藥物並不是見血封喉的烈性毒素,而是一種慢性奇毒,會在人體內潛伏半月開外才始
發作。此前中針者一無所覺,而毒性一旦發作,便會在短時間內離奇猝死,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中
毒的跡象。如果蕭冉中了它,只怕死了都還找不出兇手是誰呢。
這種暗器極為罕有,江湖上難得一見,看來蕭代為了除去蕭冉,還真的下了一番功夫——他要殺
蕭冉,又不敢公然謀害本國的儲君,也只能藉著宴飲的機會偷施暗算。他下手的方式如此巧妙,
毒性又不會當場發作,等半個月後蕭冉突然死於非命,誰又能想得到他身上?
這個計劃倒也堪稱天衣無縫。只可惜偏偏無巧不巧地遇到了我……
“你怎麼會事先知道他們的計謀?”拓拔弘淡淡地問,目光卻鋒利得宛如刀劍,緊緊地盯著我的
眼睛,一副不容我有所隱瞞的迫人氣勢。
不過,如果連這點眼神都能嚇倒我的話,那我也不是祁越了。
“我不知道啊。”我面不改色地回答。
拓拔弘目光一寒。
“你、不、知、道?”
他哼了一聲,一字一頓地冷冷反問。
“別告訴我你只是碰巧把筷子伸到蕭遠胸前去的。”
我當然不會以為拓拔弘有那麼傻,不過……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我笑了笑,用同樣的語氣淡淡反問,“別告訴我在煙火熄滅的那一瞬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