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齊軒粗魯的拉起,有人在他身上狠狠的點了幾下,逼的他吐了一口血,才鬆開,但是,仍有一柄劍,穩穩的架在脖子上。
齊軒緩了口氣,抬眼望向乾隆,“原來你早就料到我會來。”儘管身體顫抖,但是他仍然站得筆直。
“不錯。怎麼樣?就算你武功超絕,也逃不出朕的天羅地網!”乾隆嘲諷的笑著,“上一次讓你跑了,朕早就發誓一定要一雪前恥!”
齊軒對這話似乎毫無反應,只是平靜的指出一個事實,“你對付福家,是因為我。”電光火石之間,他已想的明白。
“福家?哼!你們的所作所為,在朕的眼裡,都是雕蟲小技,你以為朕不知道?就憑你們,也妄想染指大清的江山?事到如今,你們這些賤民的夢也該醒了。”乾隆有點咬牙切齒,“前朝早就覆滅,如今你們漢人的歷史,早被我們大清改寫,朕的江山牢不可破!”
永琪一下子懵了。從他們的對話裡透出來的意思……來不及讓他想什麼,那邊仍然在繼續。永琪只覺得心臟狂跳,有種直覺,接下來,還有更驚人的事實。
齊軒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乾隆不悅的問。
齊軒沒有回答,自顧自的笑著,好一會才停下來,再抬眼時,已是一片從容之色,“你我沒什麼好說的,技不如人,輸了便是輸了……”說著,脖子往前一傾,便往那劍上撞去。
永琪呼吸一緊,如果不是旁邊那人反應極快,齊軒就會當場氣絕身亡!儘管那人反應夠快,還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劃痕,鮮紅的血從面板上滲出,與劍刃那一抹血色互相輝映,散發出死亡的氣息。
乾隆臉色微變,哼了一聲,氣沖沖上前就是一腳,“朕允許你這麼輕易的死嗎?”
齊軒身子晃了晃,他控制住身形,冷冷的說道:“狗皇帝,你休想折辱我,你以為你是神麼?連死亡都能阻止?”
一個人如果抱著必死的決心,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阻止。齊軒諷刺的盯著他,你自以為能夠掌握住所有,卻忘記了,皇帝說到底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這樣想著,眼底的嘲諷意味愈加濃厚。
能夠在臨死前看到乾隆的惱羞成怒的模樣,也不枉了。
誰知,乾隆原本憤怒的神色突然之間平靜下來,他閒適的走了兩步,坐到了椅子上,立刻有太監奉上熱茶,“呵呵……你別忘了,朕的好兒子永琪,你如果這麼容易的死了……”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裡面的威脅不言而喻……
齊軒,包括隱藏著的永琪,都愣住了。
真相
永琪的腦子亂糟糟的一片。乾隆為什麼會這麼說?用他來威脅齊軒?又想到齊軒在行刺前先去過景陽宮的事,突然之間,他想要離開,不願意再聽下去,可是,腳下卻像生了根一般,無法挪動分毫。
虛偽。他撇撇嘴,有什麼好害怕的?你可是堂堂的天玄神君啊!唉,這天玄神君四個字,怎麼一想到就覺得諷刺意味十足呢?
裡面還在繼續。
齊軒的驚詫只有一瞬間,很快便恢復到面無表情,只是聲音冰冷無情,“你的兒子?”他嗤笑一聲,“用你的兒子來威脅我,不覺得很可笑麼?”
乾隆好整以暇的喝著茶,屋子裡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他似乎並不在意,“那麼,朕換一個說法,你的外甥?”
“……”齊軒竭力想維持冷靜,但是做不到。
乾隆的眼神就像在看卑微的螻蟻,“永琪的命運如何,就看你的了。來人,把他押入天牢!”
“你……永琪是你的親生兒子!虎毒都不食子!卑鄙無恥!你早就知道……”
眼看他就要被押下去,乾隆突然一擺手改變了主意,“朕就給你說個清楚,讓你慢慢的明白的痛苦死去,讓你知道,你們的行為都是愚蠢的……”
齊軒被制的死死的,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他眼神狂暴而悲涼,如果能夠掙脫桎梏,只怕會撲上前去生生咬下乾隆的血肉!
“說起來,你們也花費了不少心思,知道從朕的後宮下手。可惜,朕是這麼好愚弄的麼?不過,一開始朕的確沒有察覺,直到魏氏露出了馬腳。要怪就怪你自己,上次刺殺不成,妄想殺害永宗,沒想到卻誤傷永琪,朕一聽太醫說傷口離心脈只有寸許,便起了疑心……”乾隆緩緩的說著,彷彿這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似的。
“你……”齊軒不可置信。
“不對,疑心其實早就起了,只是那一次的事,使我想到了根除你們的計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