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

過了片刻，皇后用絲絹抹去淚痕，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摸了摸永宗的小手，又給他掖了下被子。

唉，永琪暗暗嘆息，皇后就連發洩，也都控制好了時間。

這個女人，他的皇額娘，其實最讓人心疼。

為了永宗這次的突病，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出動了。以張太醫為首，兩天一夜都沒有休息，進行緊急會診。

太醫們竭盡全力，該用的藥材和針灸都用上了，但是小永宗並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甚至，出現了嘔吐抽搐的症狀。

他的病，此時已經完全確診為天花。

等到他真的全身面板長出痘子之時，差不多已經無力迴天了。

太后，乾隆都很焦急，皇后更是瘦了一圈，太后天天到佛堂祈福，沒有用處，只能求得一個心理安慰。

因著乾隆的心情，這兩天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好，就成為皇帝發洩的出口。

後宮中，已經有幾十個宮人因為犯錯被杖斃，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偌大的紫禁城，完全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之中。

上位者的心情，決定著所有螻蟻的命運。

那些死去的宮人很可憐，可是，永琪卻完全的無動於衷。他的眼裡，此時已只剩下了永宗，別人的命運如何，根本引不起他的關注。

甚至，他很能理解特權者為什麼會隨意取人性命。因為，鮮血的氣息可以暫時壓住心中的狂暴。

一想到永宗，就連他都有要殺人的衝動。

這兩天，宮中的空氣多出了隱隱的血腥味。夜晚，因為氣氛不好的緣故，皇宮在隱隱綽綽的宮燈中，顯得更為沉重和詭異。

永琪輕輕的走入永宗的房間。

皇后因為太過疲累，剛才終於第一次合上了眼睛，但是永琪卻怎麼也睡不著，突然間就湧起一股衝動，想要再去陪伴陪伴永宗。雖然，明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

“五阿哥吉祥。”太醫向他行禮。

永琪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裡很安靜，除了兩位守夜的宮人，一位太醫，沒有其他人。

太醫們忙亂了整整兩天，大多也都熬不住，因此從今天晚上開始輪值。而且，無論是什麼病人，都需要靜養，人多了反而不好。

永琪站在永宗的床前看了半晌，突然吩咐道：“你們先下去。”

“這……五阿哥……”太醫顯得很遲疑，“五阿哥，您還是不要和七阿哥太接近了……”

天花是傳染病，永琪也是小孩子，很容易被感染。

“下去吧，還要我多說一遍？”

太醫一愣，說不出話來。五阿哥小小的身影沉靜的站在那裡，竟然散發著隱隱的氣勢，讓他不敢反駁。

但是，假如五阿哥再有個什麼閃失，他就是有九條命也賠不起啊！

“五阿哥，微臣……”太醫還想再說些什麼，永琪一聲低喝，“下去！”

輕輕的一聲，足以讓在場的人腿軟。

“喳。”沒人敢再說什麼，所有人很快的退了個一乾二淨。

永琪摸上永宗的臉。永宗小小的下巴已經變尖了，面板乾澀暗黃，看不出往日白白胖胖的絲毫影子。

幾天以前，這個小傢伙還給他塗了一臉的口水。

永琪一陣心酸，他低頭，慢慢的把唇貼在那曾經親過無數次的臉上，“永宗……七弟……”

突然之間，眼眶一熱，淚水，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滑落。

沒用的神君

感覺到臉上的熱流，永琪一驚，連忙起身用手一摸，清楚的看到指尖有晶瑩的溼意；不禁有點發愣。

怎麼突然間就哭了呢？

在知道永宗病了的時候沒有哭，在太醫顫抖著宣佈永宗病情加重的情況之下，也沒有哭。怎麼這個時候，這麼安靜的時候，卻突然落淚了？

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這麼脆弱了。

“哥……哥……”正在他發愣的時候，一個細微模糊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往床上一看，永宗半張著眼睛，無神的看著他。

“永宗？”永琪急忙湊上去，“永宗，弟弟！你醒了？”然後猛地想到什麼，直起身子朝外大喊，“來人！太醫！太醫！”

“五阿哥？”太醫急匆匆的走進來，“微臣叩見五……”

“別叩見了，快過來看看！七弟醒了！”永琪不耐煩的叫著。都什麼時候了，還動不動就跪，一點也不知道變通！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