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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過來拿吧。”

幸淳很堅持:“我們工商部門本來也有義務和權力定期巡視一下管轄區內的企業的。”

這個理由令心月無法回絕,然而直到下班也沒見幸淳前來巡視,她又沒有他的手機號。這令她下班後都還有些心神不寧,然而剛走出大樓,就見他從一旁走過來,遞給她一個資料夾:“明天帶回公司就行,現在一起吃飯可以吧?”

那頓飯讓心月琢磨出味兒來了。

撇開幸淳先前的表現不說,那頓飯席間他們所進行的對話,讓她覺得他們是在……

相親。

心月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想想又覺得很符合她一直以來對幸淳這個人的判斷。這人從外表到行為舉止都是同樣一板一眼的規正,讓她從一開始就肯定他是那種一輩子都與愛情無關的人,旁人既無法想象有人會對他動情,亦無法想象他會對任何人動情,所以如果說他是要透過相親——而非追求——來尋找結婚物件的話,這簡直太說得過去了。

而且他尋找結婚物件的思路也清晰可辨。他自己是上海人,長相端正,高矮適宜,雖然說不上多麼英俊,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名校研究生畢業,工作也不錯。

而心月是外地人,雖然不是一般的漂亮,但學歷普普通通,工作也不過是個新進駐外企裡的小小行政文員,再加上他們倆家境都差不多,整體上條件該算是相當。

心月雖然早已對愛情沒了浪漫的期待與幻想,卻也沒有過太現實的考慮。可如今在這個現實的人面前,她的思維也被帶得現實了起來。其實平心靜氣地想,幸淳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同痴情而漂泊的鄭琪相比起來,她這些年來的理想物件就是、也應該是幸淳這樣的人。這種人踏實可靠,她雖不覺得自己會愛上他,卻因為他也不會怎麼愛她而不至於有心理負擔。

況且,她最近旁聽的一個講座上,那位教授提出過一個觀點,就是,事業女性們長期以來對家庭與工作關係的認識其實是存在著一個極大的誤區的,女人如果想要發展事業,其實不應該晚婚晚育,而是早婚早育比較好。如果能夠在二十五歲之前完成結婚生子,二十五歲之後就可以毫無負擔地去為事業打拼了。

心月覺得這個觀點很有道理。而幸淳這樣的人談戀愛一定是以結婚為目的的,他們倆如果處得來,也許很快就會結婚生子,根本不必擔心會有什麼風浪波折,那麼如果將來她能順利考上名校的MBA的話,至少能在畢業之前完成這套麻煩。

那就處處吧?

何況,浪漫的愛情她也並非沒有經歷過,如果硬要說起來,她的人生早已完整,也許太完整了一點,不但沒有浪費自己的美貌,反而是有些揮霍,早早的就讓自己盛開、而後凋敗了。

☆、14

高一的暑假是心月原本連想一想都覺得會折壽的天堂般的日子。同她之前關於兩個人“天各一方”的預期相反,她和江攸明幾乎天天都黏在一起。每天爸爸媽媽出門上班之後,心月就會溜出來,騎著腳踏車快樂地奔向江攸明的懷抱,在爸媽下班之前,他們有幸福美好得不像話的漫長一天。

剛開始,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中午出去吃飯,然後提著一大堆水果回家,那個年輕的夏天就是清甜甜的哈密瓜和菠蘿,以及鮮嫩嫩的草莓、葡萄和西瓜。然而沒過多久,心月就被這二人世界甜蜜的小日子挑惹出了大大的野心,開始決定學著自己做飯。

她在心裡美滋滋地想:下館子固然方便舒服,卻不能親手烹出濃醇繁複的生活味道啊。

江攸明聽到她的這個提議時,不免有些意外,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我想徹底征服你!”

江攸明作納罕狀:“你不是早就徹底征服我了嗎?”

心月嬌羞一笑,索性忸怩著把大逆不道的心裡話說了出來:“其實……我是想學會做所有你喜歡吃的東西,而且把它們都做到頂級水平,這樣……這樣……你就會覺得我們的小家比你父母的家更好啦……”

江攸明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我本來就覺得我們的小家比我父母的家更好啊,不然我怎麼會大暑假的還賴在這裡不肯回去?”

於是,中午的外出就餐變成了近午時分的外出買菜。可沒想到第一天決定自己做飯就正趕上天公不作美,外面下起了盛夏時節特有的瓢潑大雨。江攸明原本勸心月算了,既然天氣不好,還是不要這麼麻煩,仍舊下館子吧。

心月不肯放棄:“有什麼區別嗎?反正都是出去一趟啊。買菜嘛買菜嘛,越是這種天氣窩在家裡做飯就越有過小日子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