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它素有靈性,加上一直對瀲灩的味道感興趣。忙急噌噌地奔到瀲灩的腿下,用自己肥大的屁股去蹭瀲灩的腿。
瀲灩這次無法再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好好活下去了。他感覺那野獸的爪子陷入了他肩膀的肉裡,尖牙也靠近了自己脖子的動脈。他無法再關心孔燕,只想在那野獸真的碰到自己欠死了算了。他發了狠的“啊!啊!”大叫起來,似乎要將這一切的悲慘和不公都用盡全身的力氣嚎叫出來。他用力把腦袋一偏就自己往那野獸的利齒上送去。
血花飛濺!
瀲灩意識喪失之時,模糊地聽到了孔燕淒厲地慘叫!
就這樣…
結束吧!
只想……
好好的休息!
再也不要看這個世界了!
快點離開吧!
……
……
“這是再做什麼?”
“瀲灩兒!是你嗎?…”
十月,邊關的草已經枯萎。天際間飛過一群“嘎嘎”亂叫的野雁。
荒草連天的黑水河畔,有一身著布衣窈窕動人的少年站在那裡望著緩緩流動的河水。他身後不遠,是一輛掛著藍布幔的馬車。馬車旁邊還立了一個身著勁裝,英武逼人的青年男人。男人嘴裡叼著根枯草,不停地擺弄著。他只遠遠看著河邊的少年,正要上前去叫他。車內有人發出了聲音:“我勸你不要去的好!韓洋!”
過得一會兒,又有一人遠遠地騎了馬飛快地往他們這群人奔來。來人在那少年的身後下馬,只說了兩句話,那少年的身形稍稍晃動了兩下,推開了後面那人的攙扶,轉身往馬車這邊走來。
“怎麼樣?有什麼訊息?”韓洋上前殷勤地要扶少年,少年只伸出一隻手做了個“不用”的手勢。一句話不說,就鑽進了馬車內。片刻之後,少年帶著沙啞的哭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少年哭得婉轉,讓人一聽就心軟了八分,恨不得好好的安慰他。
“鄞兒!不要哭得太傷心了!也許是我打聽錯了,你的灩哥哥沒有事呢?”馬車外的那個後來人小心地說著。
“到底怎麼了?修繕!〃韓洋一向最心急,立馬拉了身邊的人問道:“鄞兒的哥哥有什麼壞訊息嗎?”
修繕長嘆一口氣:“我打聽過西南軍營的舊識,六、七月間是有一個叫瀲灩的充軍過來的少年,後來昭軍突襲的時候不見了蹤影。昭軍那邊的訊息是,七月間是有一個漂亮的少年在他們那邊,後來證實是燕軍派去的細作,死了!”
“怎麼死的?灩哥哥最怕疼,向來不愛惹事!怎麼可能去做奸細?你是怎麼查的?”少年一把掀了車簾,露出並不十分漂亮,卻自然嫻雅的臉蛋來。那臉上還掛顆顆豆大的淚珠,水杏般的大眼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讓人又愛又憐。
修繕當然知道瀲灩是如何死的。他將這一路發生的故事都調查的七七八八了。怕鄞兒聽了更加傷心,只簡單說了‘死了’兩個字。現在被鄞兒如此逼迫,只得將自己查來的統統說了出來。
果然,鄞兒邊聽邊哭,最後一聽瀲灩是為了逃避被野獸姦媾而自殺身亡之時,著實忍耐不住,抓了車裡一個自始自終只為他遞錦帕的男人的衣袖就埋頭痛哭起來。
灩哥哥!為何你等不到鄞兒前來救你呢?鄞兒好沒用,無論做什麼都是慢了一步。如今,紅哥哥也下落不明。清哥哥去紫雲山出家修行。團兒也是自顧不暇。黃媽媽整日裡是念叨著你的名字。為何你如此狠心丟下我們就這樣去了呢?
鄞兒咬了咬嘴唇。不行!就算是死了,也要將灩哥哥的骨灰帶回去才行。他們五人自幼被賣,什麼親人都沒有。只有賞菊樓算的上唯一棲身之所,一定要將哥哥帶回去才行。而且,灩哥哥向來聰明,知道審時度勢,他怎麼也不相信他就這樣死了,連具屍骨都找不到。
“修繕!”鄞兒睜大了霧濛濛的眼睛,請求地看著修繕。
修繕笑了笑:“好鄞兒!只要你不哭了,什麼事我都幫你辦到。乖啊!”那語氣中的寵愛叫一旁不羈的韓洋與儒雅的諸葛瑾瑜是大為不恥。
“我還是不相信灩哥哥就那麼死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接著找下去。”鄞兒思索了片刻,一把抹乾了淚痕,看了看那一刻不停的黑水河。也許,灩哥哥也正在某處等著有人去找他。他怎麼能這樣放棄?還有那傷害了灩哥哥的那些人。鄞兒看了看那西南大營與河對岸後退了十里的昭國大營。灩哥哥!鄞兒定會讓這些人日日夜夜不得好過。
兩匹馬護著一輛馬車在秋風的簇擁下,沿著黑水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