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頷首,道:“新任代行宰相,我想提攜原禮部尚書劉榮源。希望屆時你不要反對!”其實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所謂的讓他求我,不過惡弄他一下而已,出出心中的怨氣罷了。
“劉榮源!又是勤王的人!藍夢雪,你到底想做什麼?”他臉色鐵青,似一肚子憋火的惱道。
還從未見他如此的憋屈,我隨意的瞄了他一眼,佯裝享受著陽光,一臉悠閒的微笑道:“怎麼?太子殿下不同意?那麼劉亦宗的事就沒得……”
他恨恨的立即打斷我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心中冷笑,掌管了刑部,再扶持劉榮源做這代行宰相,至此龍朔皇朝一半以上的朝政權盡數落入我的手中,司慕政已然處於被動。
“那就流放吧。也不用太遠,就去南氐,怎樣,這樣的結局太子殿下可滿意?”抬眸望著他,我面帶笑意。這笑在他的眼中怕是十分的扎眼。
“流!放!南!氐!藍夢雪!”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牙切齒的說道,上前來便欲揪住我的衣領。
“且慢!”我不慌不忙的出聲阻止道:“朱雀就在附近,你確定你要動手?難不成太子殿下還想讓本宮將他無罪釋放?”
“你!”他極不情願的收回了手,神色抑鬱道:“罷了!你也別玩的太過火了!我真是想不明白,父皇為什麼要給予你干涉朝政的權利。才造就了今日你的胡作非為!而朱雀更是離譜,身為御前侍衛統領,不務正業,竟然整日跟著你一起瞎鬧,著實令人費解!”
言罷,便甩袖而去。
其實,司慕政所說的,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為什麼司慕贏要將我推上那權利的巔峰,而他的縱容無疑造就了我的任性。究竟司慕贏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真相揭曉的那一刻,我已然被深深的震撼,原來,全世界唯有他最懂我……
……
轉眼間,便到了三月下旬。這日,是劉亦宗全府被流放的日子,而柳飄飄亦是受到了牽連。按照龍朔皇朝的律法,由於她無子,又不是正室,是以沒有資格再待在東宮之中。休書一封,她必須跟隨家人一同流放。
她要走了,我怎能不去送送她,而且我還給她備了一份禮物。
是以一早,我便與朱雀一同驅車來到了宰相府門前。
昔日輝煌無比,門庭若市的宰相府,現如今卻被一隊隊的官兵團團圍住,官兵外圍還圍滿了嘈雜聲一片的瞧熱鬧的百姓們,個個是指指點點,罵罵咧咧,神情憤怒。其實百姓們是盲目的,他們無從去區分真正的好壞,只知隨波逐流。但凡看到有落下水的官員,便出出心中平日為官府欺壓的惡氣。
靜待少刻,但見宰相府中之人一個接著一個緩慢而又沉重的走出來,均帶著手銬腳鐐,叮叮噹噹的鐵鏈碰撞著直作響。為首的是劉亦宗,一襲白色粗布服,胸前一個“囚”字。他看上去似一夕之間蒼老了很多,往日那頤指氣使的高傲神態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神情頹然,步履踉蹌。一個沒走穩,險些跌倒在地,一旁計程車兵見狀便上前踹了他一腳,罵道:“老傢伙,快點,別耽誤時間趕路。”
見狀,我不禁秀眉緊蹙。這些落井下石的狗奴才,未免也太過分。劉亦宗,畢竟是一品朝臣,即便是我將他拉下馬,也輪不到那些雜碎肆意欺凌。
“朱雀!”我沉聲喚道。
“夢雪,何事?”朱雀偏過頭來,問道。
“剛才那個踹劉亦宗計程車兵,你可看到了?”我問道。
“嗯!”他頷首。
“你過去和他們的領隊說下,就說是本宮的旨意。剛才的那個人讓他即刻收拾包袱滾蛋。還有,本宮要的是劉亦宗平安抵達南氐,要是路上出了什麼差錯,別怨本宮治他的罪!”我冷聲說道。
“夢雪!這樣你就看不過去了?看來你還是骨子裡的心軟。”朱雀卻咧唇笑道。
我凝眉瞪了他一眼,他倒是心狠,佯裝不悅,嗔道:“你笑什麼?只是看不慣那些仗勢欺人之徒的作風罷了。怎的也不能丟了這朝廷要員的顏面。還不快去!”
“好,好。”收起笑容,他便側身離開。
“等等,把你手中的‘東西’留下。”我又叫住了朱雀,玉指輕輕指向了他手中一方蓋著黑布的方形物什,盒子上方有一個把手。
“哦!”朱雀遞了給我,復又離去。
這可是我為柳飄飄專門準備的厚禮,朱雀若帶走了,要是等下我來不及拿給柳飄飄,那這心思不是白費了。
鑑於囚犯的順序先男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