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自作自受啊!
周漱見她張著一雙大眼,戒備地瞪著自己,愉悅地揚起唇角,“娘子,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簡瑩避開他的目光,嘀咕道:“誰怕你了?我怕的是我自己好不好?”
周漱沒聽清後半句,“娘子說什麼?”
“沒聽見拉倒,你當我是隨身聽,還可以倒帶重播的?”簡瑩沒好氣地說著,就想背過身去,一不小心壓到受傷的肩頭,“噝”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娘子,你沒事吧?”周漱趕忙起身檢視。
簡瑩拂開他伸過來的手,“別碰我,否則擦槍走火了我可不負責。”
周漱也不以為意,低聲地笑了起來,“以前只覺得娘子這些稀奇古怪的話聽著新鮮,沒想到還能派上大用場。若非元芳急中生智,想出那個法子,要救出娘子只怕還要費上一番周折。”
他這麼一說,簡瑩倒是想起一件好奇的事兒來,“學老五老六說話的是誰?”
“是趙翔,他祖上是跑江湖賣藝的,擅長雜技,到他祖父這一輩就斷了。趙翔小的時候跟他曾祖父學過一陣子口技,沒等學成,他曾祖父就過世了。”
周漱見她有了跟自己說話的興趣,便儘量往詳細裡講解,“他學得不是頂像,只能模仿到七八分的程度。”
簡瑩瞭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昨天聽著聲音模模糊糊的。”
“娘子對雜技可有興趣?不如我叫人請一班過來表演,給你解悶?”
“不用了。”許是前世雜技魔術之類歌舞表演之類的節目看多了,簡瑩對這些實在提不起興趣。
“那你有沒別的想看的?”
“沒有,現在唯一能讓我不悶的,就是趕快養好傷,趕快回王府去。”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置辦年貨,籌備年禮,準備宴席,壓制金銀錁子,還有昕姐兒的滿月宴,能撈油水的機會多了。
這要是錯過了,得損失多大一筆銀子啊?
周漱有些意外,“娘子很想回王府?”
“不想回王府才奇怪吧?”簡瑩狐疑地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周漱笑了一下,“沒什麼,就是覺得娘子好像很喜歡王府。”
“當然喜歡了。”沒有王府她上哪兒撈銀子去啊?
簡瑩暗自嘀咕著,又看了他一眼,見他眸色有些黯淡,疑心他聽見她為了擠兌楚非言說的那番話,把她當成貪慕富貴的拜金女了。
她確實挺拜金的,他這麼認為也不算冤枉她。
其實她這麼想就冤枉周漱了,周漱雖然聽到了那番話,可根本往貪慕富貴上去想。不是沒想,而是見怪不怪了,誰讓她第一次見面,就拿出五萬兩銀票,叫他幫忙窩藏呢?
他之所以失落,是因為他原本打算等她把傷養好,就跟濟安王提出分家。免得府裡三姑六婆,整日嘀嘀咕咕,興風作浪,翻出不該翻的事情,影響他們小兩口過日子。
如今知道她喜歡待在王府裡,他或許要重新考慮了。
“對了,你知道主顧就是唐夫人的事兒了吧?”簡瑩決定自己錯過了盹頭兒,便翻身面向他,跟他討論起來,“你打算怎麼清算這筆賬?”
“這件事不好張揚,報官是不可能的了。況且父王也囑咐了,不要跟唐家鬧得太僵。”提起濟安王,周漱心下就有些惱火。
今天回莊子之前,濟安王特地將他叫到書房,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
難不成因為唐家有用,他的女人就活該遭人擄劫,搞得遍體鱗傷,還險些丟了性命?
他不管王府和唐家存在什麼樣的利益關係,唐夫人的罪責他是定要追究的。
“娘子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他握緊了拳頭道,“我已經讓龍井拿到那幾個劫匪的證詞,將王寶捉拿關押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唐老爺對質。
他若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絕不善罷甘休。”
簡瑩一聽就蹙了眉頭,“不善罷甘休有什麼用?你得跟他提點兒實實在在的要求。”
“實實在在的要求?”周漱不解地挑起眉頭。
“你怎麼這麼笨?”簡瑩拉過他的手,扳著他的手指頭給他數,“我的醫藥費,誤工費,護理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
你去找我出動了那麼多人馬,不需要人工費、車馬費、交通費和兵器磨損費啊?
還有傷殘人員的醫藥費,誤工費,護理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