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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進門第一眼瞧不見我,怕是發脾氣的。

我走了,王妃和兩位姐姐慢聊!”

說完福了福身,便扭著腰肢往外走。

白側妃和文庶妃也趕忙站起來,“王妃操持了一天,想必累了,我們就不在這裡打擾了。”

這三人一走,方氏便揮手將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掃了出去。

張媽吩咐小丫頭將地上的瓷片收拾了,又上前來給她撫胸順氣,“齊庶妃也就小人得志一時,王妃您又何必跟那種置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不是我要置氣,是他們存心跟我過不去。”方氏怒火沖天,“新婦剛進門,他們就一個兩個地欺到我頭上。我若忍著讓著,她只會當我沒脾氣,更加蹬鼻子上臉了。

不過被王爺寵了幾日,瞧瞧她都張狂成什麼樣兒了?

還要生兒子?她若能生早就生了,還用等到現在?也不掰著指頭算算自己的年紀。

當著新媳婦的面兒,真虧她能說出那種不要臉的話,上不得檯面的下賤東西!”

她罵夠了,又被張媽好言勸解一陣子,氣才消了些。

只是不甘心讓齊庶妃就這麼佔了上風,差佩玉打聽,得知濟安王還在存心殿陪蕭錚喝酒,便叫人煮了醒酒湯和消食茶,送到前院去。

齊庶妃被截了和,將方氏大罵一通。見到濟安王,逼著他又喝了一回消食茶,才算罷休。

周漱回到採藍院的時候,簡瑩剛洗完澡,穿了一件寬大的中衣,披著一頭溼漉漉的青絲,閉著眼睛懶散地靠在貴妃椅上。金屏和銀屏一人拿了一塊帕子,幫她細細地擦拭著。

燭影綽綽,香菸嫋嫋,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馥郁的花香。安詳,靜謐,讓人不知不覺想要沉醉其中。

他端詳著那個開口就很聒噪,不開口又分外安靜的女子,心神有些恍惚。總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可並不記得自己以前有過類似的經歷。

“姑爺。”

金屏和銀屏瞧見他,齊齊福身見禮。

周漱斂了思緒,邁步走過來,從金屏手裡接過帕子,“我來吧,你們都下去。”

金屏和銀屏沒想到姑爺如此體貼,眼中閃過驚喜之色,唯恐打擾到他們,趕忙應著退了出去。

周漱顯然沒做過這活兒,動作十分笨拙。一時拿捏不住輕重,扯下好幾根頭髮。

簡瑩吃痛,劈手奪過帕子,自己擦起來,嘴裡咕噥著,“沒有金剛鑽兒就別攬那瓷器活兒,自己做不好還把能做好的人給支走了,這不添亂嗎?”

周漱好笑地抱起胳膊,“你為何總是曲解別人一片好心?”

“拔人頭髮算哪門子好心?”簡瑩嗤之以鼻,“照你這邏輯,我拔光你頭髮讓你變禿瓢,你還要送我十萬兩銀子酬謝我是不是?”

周漱湊近了盯著她的眼睛,“你這些歪理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簡瑩扁了扁眼,心說我跟你講直的,你聽得懂嗎?嘴上敷衍地道:“這不是歪理,是人生的真諦。”

周漱沒覺出她說過的話哪一句是跟“真諦”二字沾邊兒的,站直身子,換個話題來問,“明日回門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房媽和甘露說安排好了。”簡瑩隨口答了,忽地想起一件事來,“聽說你有幾個通房?”

周漱眼神晦暗起來,“怎的問起她們了?”

“今天我光忙著喝茶吃飯來著,沒顧上這茬,明天回門完了叫來我見一見。都跟你好些年了,總要給人家一個名分。”

周漱目光在她臉上凝了一凝,說了句“你倒是仗義”,便轉身出門去。

濟安王府到處都是泉眼,用水十分方便,幾乎每一座院子裡都掘有浴池。

採藍院的浴池設在與正房相連的後罩房,連有三條暗道:一條連著外面的泉池,可引冷水;一條連向灶房,可通熱水;另外一條是排水渠。

周漱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身子,沐浴的時候從不叫人伺候。自己清洗完畢,回到房裡,見簡瑩已經睡下了。略作躊躇,便除去外衣,在床外側躺了下來。

來日方長,他總不能回回都委屈自己,蜷在椅子上睡覺。

只是不曾與人同床共枕過,到底不習慣,沒一會兒身子就僵了。聽裡側的人呼吸悠長,想是已經睡熟了,便輕輕地翻了個身。一轉頭,就見她睜著兩隻清亮的眸子,靜靜地望著自己。

他怔了一下,旋即勾起唇角,“為什麼這樣看著我?被我迷住了嗎?”

簡瑩眼波晃了晃,嘆了口氣,翻身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