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軍非要讓本宮這樣光天化日下與您談及太子之事,本宮,也只好卻之不恭了。”安妙柔深深呼吸了一下,才對勿念笑的笑靨如花。
威嚇他?勿念冷冷的勾了勾唇,他本還想顧忌點情分,不想在這個檔口,給人以話柄,玷了她的名聲,可她竟然還要對他耍手段,呵,那既然她都不想在顧忌了,他又何必做那個吃力不討好的人?
思及於此,勿念不再猶豫,也不再多言,下了馬,就徑直朝馬車走了過去,待到馬車前,一撩袍擺,瀟灑一躍便上了馬車,在無數人的目光下,毫無顧忌的鑽進了馬車。
也許是置氣的關係,安妙柔這麼硬讓勿念上車相談,是很不理智的行為,待到勿念上了車後,仿若頃刻置身寒潭的她打了冷顫不說,腦子也立即清醒了過來,心中著實是懊悔不已。
幸好現在太子中毒變傻一事還未捅了出去,如若被其他野心勃勃的皇子知道了,為了減除太子的枝葉,太子和安家的關聯,只怕第一個就會拿她開刀,搞不好本清清白白,也要被他們安上個趁太子身體不佳,太子妃穢.亂.宮.闈的罪名!
“太子妃要是還在意您高貴的聲譽,就請快些說清,這女子和太子到底有何關聯。”勿念淡淡的掃了一眼安妙柔驟變難看的臉,遂垂下了眼,將更加的厭色掩在了雖短卻密匝的黑睫之下。
安妙柔聽出了他聲音裡的不耐煩,心裡一澀,眼眶便紅了起來,“念哥哥,我……。”
“太子妃。”勿念拔高了聲量,語氣更冷了幾分,直逼零度以下,“請直奔主題。”
安妙柔渾身一震,眼眶裡的淚珠險些被震了出來,偏偏勿念周身散發的寒氣,又逼得這淚珠不得不被冰封在眼眶裡打轉,貝齒咬著紅唇,梨花帶雨的模樣像受盡了委屈一樣,“我,知道了……。”
說到這安妙柔咬了咬唇,低垂下了眼簾,將眼裡憎恨的怒火遮掩了下來,“這個女子,是柔兒千辛萬苦找到的毒人。”
“毒人?”勿念眉峰微蹙,儘量把心思從不悅她的自稱上轉移到了話題的中心點。
安妙柔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頭漸漸垂下,將紅唇掠過的陰毒笑容恰到好處的遮了過去,“雖此女言稱毒人,但並非意思是說她全身是毒,而是因為她的血,可以解天下百毒,故而,才得此一稱。”
“有這等事。”勿念將信將疑的冷言道。
不怪乎他起疑心,倘若真有這樣的人存在,為什麼他卻從來都沒聽說過,為什麼她事先不說,不告知讓他出動龍騎衛去找,非要她自己悄悄的處理。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可疑了。
而在車底的骨銀銀此刻聽言,卻是冷笑連連,這個未來太子妃還真不是一般能編,竟然編出這樣的謊話來誆騙勿念,只是,還真讓她編對了幾分!
現在的她,骨骼已經幾乎和花姒鸞的皮囊完全的契合了,她是妖,凡人的毒,對她沒什麼太大的作用,當然,前提是宮莫妖那偷雞摸狗的媚藥除外……所以,花姒鸞這皮囊裡流淌的血,確實存在能解百毒的可能!
安妙柔聽出勿念話裡質疑的成份,袖中的拳頭緊了又緊,面上卻一派微笑,“有了她,太子殿下不久之後,定能夠恢復如初。”
“是麼。”勿念一挑長眉,心下冷笑。
她安妙柔分明就是在提醒他,炫耀當初太子之所以保住了性命,多虧她的應變,那麼自然,他勿念就沒有理由懷疑她的能力。
但是,卻不得不讓他,質疑她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