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就與他有諸多的牽絆,諸多的剪不斷理還亂,直到現在,也要死都不休不止呢……是天意,是蓄意,還是?
頭疼的狠狠甩了甩頭,骨銀銀一咬銀牙,手中動作再不復剛才的輕柔,完全可堪蹂.躪二字的,揉.搓起了宮獄的眉眼五官,直到將宮獄的五官弄成了正常的熟睡模樣,她方才停了手,起了身。
隨後,她驀地將殿宇柱子旁的一方香案上擺放的一隻古董花瓶猛地砸碎到了宮獄身邊後,便一甩寬大的浴袍長袖,頭也不回的往殿門而去了。
一邊走,骨銀銀一邊不慌不忙的將一頭披散的發,揉的更加凌亂起來,還刻意把浴袍的領口拉的更大了一些,腰帶弄成要系不繫的樣子……做完這些的最後,她便微微仰起了頭,眨了眨眼睛.
再低頭時,她眼中儼然已經蓄滿了淚水,而且似乎輕輕一眨,淚水就能奪眶而出了……
弄好了這一切事宜,骨銀銀也恰時的到了殿門前,當雙手抓上了門上的門閂,一點一點將殿門打了開來時,她冷漠的表情驟然換上了十分委屈及屈辱驚恐的神色,加之之前弄好的模樣,她現下已然是個似被強 暴而傷心欲絕的可憐女子。
原本聽到了那聲花瓶砸碎的聲響的禾心和勿念將軍都一臉的焦急了起來,正當兩人對視一眼,打算破門而入時,門卻突然開啟了,可還不等兩人欣喜起來,便一眼就看到了這副模樣的骨銀銀……
兩人頓時先是一驚,然後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勿念將軍是尷尬的不知所措,站在門前,一時是不知去好,還是留好,手腳明顯的發僵。
禾心是一臉疼惜的不知所措,趕緊扶上了似有搖搖欲墜架勢的骨銀銀的手臂,手足無措,語帶哽咽的只能喚了一聲,“娘娘……。”
骨銀銀也不看兩人,神情有些恍惚渙散,朦朧的淚眼空洞的失了焦距,蘸滿鮮血千瘡百孔的唇,勉強顫抖著吐出了細若蚊蠅的幾個字,“我……我殺了太子了……我……我殺了……。”
話沒說完,她便兩眼一翻,腳下一軟,昏厥了過去。
倒是攙扶骨銀銀的禾心,聽見了骨銀銀這樣的話,再瞧見骨銀銀昏厥了過去,頓時嚇得一張清秀的小臉花容失色,以至於連攙扶骨銀銀的力氣都似被抽空了一般,不但一點也沒支撐住暈倒下的骨銀銀,反倒還被骨銀銀連帶著一同即將軟倒在地了。
幸而,在一旁的勿念將軍眼疾手快的,趁兩人還未倒地之際,便猿臂一撈,將骨銀銀撈進了懷裡,垂首對骨銀銀冷酷的說了一句得罪了,隨之就將骨銀銀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而後,便轉身對身後的兩位副將冷聲吩咐一句,“你們且進去看看太子,將太子帶回東宮。”
吩咐完,也不等兩位副將答話,勿念便抱著骨銀銀,快步往鳳儀宮的寢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