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應。
放心,是因為他終於不再執著和堅持不肯放開那破轆轤,擔憂是因為在他站起身後,她終於能清楚的看見了他胸口上被刺穿的觸目驚心的血洞!
楚宴他今天是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長袍,那胸口觸目驚心的血洞流出來的鮮血暈染到這樣顏色的衣服上,就像一朵血紅的牡丹花開在了他的胸口上一樣,那麼妖豔,那麼絢爛,卻又那麼刺目,刺心。
骨銀銀見了,只覺得自己胸腔裡那顆不屬於自己的心,也跟著刺痛了起來,難受的她好想大罵好想大叫,但是,她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發不出一個音了。
楚宴為什麼要為自己做到這個份上,她不懂也不明白,但是這樣隨時會要了他命的傷他做不了假,這樣的痛他原本也可以不用選擇,如果不是因為選擇了她,他現在,恐怕早就從這該死的地牢裡逃了出去,早就繼續過上了他逍遙自在的江湖生活……
而暗衛統領見楚宴這般動作,那剛從骨銀銀那裡得到的震驚再一次的湧現了出來。
統領對自己剛才的那一道劍氣是非常有自信其準確性的,所以他敢肯定,那一道劍氣必定已經刺穿了楚宴的心臟!
那麼試問,一個人若是心臟被刺穿了,卻並未當場斃命,這可能嗎?!
而此刻,就在骨銀銀和暗衛統領心懷萬般思緒之際,楚宴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兩人震撼了。
只見楚宴起身震碎了雙臂的衣袖後,他的雙掌下,已然運起了兩團以內力化成的小型旋風,他的一頭如無數細鐵絲拉成一般的冷硬長髮與髒亂破敗的衣袍,被這旋風吹的烈烈飛舞。
隨後,只聽他大喝一聲,雙臂舉著兩團越趨增大的旋風揚了起來,讓旋風的勢頭直指半空中正在下滑的,骨銀銀所處的鐵籠。
沒想到,旋風剛一觸到鐵籠,竟然立即就將鐵籠整個的託了起來,並且還像一雙無形的大手一般,直將鐵籠往隧道外託舉出去!
籠中始料未及的骨銀銀頓時產生了一種自己好像又重回到了可以騰雲駕霧的錯覺,但是她並沒有讓這個錯覺持續下去,而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讓自己無比清醒的對著下方的楚宴大喊,“你瘋了嗎楚宴?!”
楚宴這旋風她之前見過,在淫花婆婆的言語中,她自然能分析出,這旋風乃是楚宴的內力所化而成,風勢越大,那麼楚宴所耗費的內力自然就越大,從現在這風勢狀態來看,可想而知,只怕是楚宴的全部內力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不但不把這內力儲存下來,以便等會自己逃跑,而是仍然全部浪費在了讓她離開上!何況他還受了那麼重的傷,這根就是不要命的方法啊!!
然而,她沒有等到楚宴的回答,下一刻,她整個人已經隨著被風托起的鐵籠,迅速的直往隧道的出口而去了,唯一最後能見的,只有楚宴強 硬霸道卻又略帶溫柔的金眸,唇上帶血的笑容,以及,暗衛統領將整隻手化為利器徹底貫穿了楚宴胸口的殘酷畫面……
骨銀銀一雙綠瞳睜得滾圓,眼白全崩出了血絲,眼珠幾乎就要奪眶而出,滿是瘡痍的傷唇張的很大,卻是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她現在的樣子,簡直可堪猙獰二字。
鐵籠終究是平安的抵達到了出口,哐噹一聲,風逝,籠落,激起一地的塵埃。
塵土飛揚,久久未能平復下來……正如,她久久不能平復的心。
此時此刻,地牢外的世界已經是一片天明,在厚厚雲層的遮蓋下,剛起的太陽周身,正散發著一圈圈柔和微暖的白光,調皮的透過雲層的縫隙,一縷一縷的灑將在了這一片疆土河山上。
同時,也灑在了此時正對準了籠中骨銀銀和花祭夜的一杆杆銀槍刀劍上,使其兵器的周身,卻散發出了截相反的森冷銀芒。
沒錯,她現在雖然出來了,但可惜,迎來的卻不是什麼所謂的自由,而是早已趕來了的地牢侍衛,和他們手中的兵器。
“這,這個女人不是太后娘娘嗎?!”這時,當初押解骨銀銀進了這地牢的兩個侍衛當中的那個賊眉鼠眼的侍衛撥開了人群,驚呼一聲。
百十來個的侍衛聽到了這話,紛紛又驚又疑的把視線都放到了骨銀銀的身上,開始徹頭徹尾的打量起了骨銀銀。
雖然骨銀銀現在狼狽至極,衣服足夠髒亂溼濡,頭髮足夠凌亂,臉色足夠蒼白的嚇死人,但她現在做掩飾的宦官帽子早已丟失,她又沒有低下頭,而是保持著猙獰的樣子,睜圓了那雙瑩綠的眼眸,微張了那張傷痕累累的唇。
即便表情再難看,她那雙獨一無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