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虛脫,害她整個人無力的直往棺槨裡的密道栽倒了進去。
密道的幾十層石階是非常陡峭的,如果她就這麼栽倒了進去,皮囊必定又會再次受到可大可小的傷害,如果運起不好,磕到了頭,那隻怕會更加的……
栽倒下去的那一刻,一連想到這些後果的骨銀銀幾乎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當然,她並不是膽子變小了,怕疼了,而是一旦自己真的甩出了個好歹,沒有了她這個還能施展點手段的先決條件,那些狡猾的囚犯怎麼還可能會心甘情願的再為她這個摔暈摔殘的廢人賣命,若是分道揚鑣各自去逃命了也罷,若屆時藉機殺了花祭夜就完了!
他們親眼所見了搖光以銀簪封住了花祭夜的心臟之法,也就等於知道了花祭夜的殭屍弱點,那麼,他們若想動手除去花祭夜,那就真的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一想到會連帶起如此嚴重的後果,她怎能不被驚嚇的出了冷汗?
只是,不管有沒有被驚嚇住已經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她根本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點的*進了那如猛獸大口的深 幽地道……
沒想到,千鈞一髮之時,一雙單薄卻很溫暖的大手突然及時的摟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連帶著摟進了箍緊在了這雙手臂主人的單薄懷抱裡。
緊接著,搖光緊張膽怯又略帶責怪的話音,便響徹在了骨銀銀的耳畔,“娘子明明身子不好了,為什麼還要這麼任性的自己下去嘛……。”
骨銀銀偏了偏頭,躲開搖光朝自己耳朵的暖暖呵氣,不掙扎也不語,任由搖光這麼抱著自己……她心中是無奈至極,自己這麼執拗,確實有些任性了,因為現在的情況她是不能再出任何的麻煩的,因為花祭夜,儼然已經和自己拴在了一條線上,她不好,他更不會好,如此,她也只能選擇搖光的幫助了。
雖然她的確可以選其他人,但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鑑,與其去求那些無用的囚犯護住自己,果然……還是看似軟弱,實則深藏不漏的搖光更安全,即使,搖光也有對等的危險係數。
從身後的方位,搖光只能瞥見到骨銀銀半點側臉,以及微翹的下巴和小鼻子,給人的感覺是異常的孤高冷傲,不過此刻,卻要搭配上無奈和妥協的神情,怎麼看,她都有點像鬧了彆扭的深沉小女孩,乖覺的令搖光生了笑意。
“娘子,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搖光一臉笑逐顏開的將骨銀銀打橫抱起,然後深一腳淺一腳的直往深幽的地道石階走了下去,邊討好的解釋道:“對太子宮的熟知了解,不過只是相公我在坊間聽到的一些傳聞,繼而才有的斷定分析而已,我與他,可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的兩類人。”
骨銀銀聽他說的與宮獄毫無瓜葛,有些不信的抬眼想去看他的眼睛,可是,因為他們兩個是最先下來的人,又沒有空餘的手舉火把,所以,在這漆黑的沒有定點星火的地道里,她根本看不見他的眼睛和神情。
沒來由的,她覺得心頭起了一股無名的火氣,便悶悶的冷哼一聲,“關我屁事。”
有一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災星宮獄,一個令她頭痛不已的剋星宮莫妖還不夠,再來一個難纏的搖光……呵,這猜猜猜鬥鬥斗的把戲,她已經玩膩了,恕不奉陪。
“娘子……別生氣嘛……你若是不信,相公我可以對天發誓的!真的!!”搖光鍥而不捨,語氣萬份真誠的說道。
骨銀銀懶得再理會他,便不再出聲了,闔上了眼簾,修養生息起來。
搖光見她不再理會自己,仍自顧拿出好一番大道理,再接再厲的好言解釋。
就這樣,兩人一直維持著,一人獨角戲,一人沉默的戲碼情節下,很快,就走完了一直向地底下延伸的密道。
原本棺槨上往這地道里瞧,地道的盡頭似乎也是極其黑暗的,沒想到搖光抱著骨銀銀才甫一落腳到石階的盡頭地面上,那壁上湮滅的青銅火把蹭蹭幾聲,便驟然接二連三的次第亮了起來。
這突如亮起來的火光,倒是並沒有驚駭到搖光和骨銀銀,尾隨在他們身後而來的囚犯們卻被駭的不輕,頓時各個扭頭四處張望,直呼是不是觸動了什麼機關陷阱之類的。
骨銀銀突然一揚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半眯起了眼睛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剛睡醒在搖光懷裡的波斯貓,充滿了蠱惑人心的慵懶,還有一絲刺激人心的危險,“有說話聲。”
只得安靜下來的眾人一聽骨銀銀這麼,一顆心頓時又揪了起來,連忙壓低了聲音問骨銀銀,“該,該不會是宮獄的追兵知道我們在這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