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嗡嗡作響,難受極了,本想動一動身子,哪知身子更像被撕裂又重組過一般,其難受程度不比腦袋好到哪裡去,這從頭到腳的痛,只得令她不斷的倒吸冷氣。
“醒了?”榻前不遠處的桌上,攤上了文房四寶,桌前的宮莫妖正背對著骨銀銀,垂首執筆在白紙上銀鉤鐵畫,頭也不回的溫語問道。
倒是骨銀銀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從痛感中拉回了神智,她雙目宛若兩把冷到極點的冰刃一般瞪著他筆直修長的背,似恨不得刺穿他的背,冷笑宛然,“得到了你想要的,我想得到的自由,何時兌現。”
從頭到腳的痛無時不刻在提醒她,當初她該是多麼高看了這個男人,還以為他想在自己身上得到更有趣的利用價值,卻沒想到,他和其他粗鄙可笑的男人一樣,只想得到她這幅絕色的皮囊。
竟還用那般卑劣的手段,真令她發笑,更令她厭惡。
聽得她話裡話外的譏諷,宮莫妖手中揮動的兔毫毛筆微微一頓,低垂的頭,讓他並未綰起的發垂下幾縷擋在他的額前,讓人更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
短暫的沉默後,那依舊綿軟的,蠱惑人心的笑,自他的脂唇中,再次逸了出來,“是我昨晚給的不夠,還是伺候的不周到,以至讓小銀銀你醒來後的第一句,竟是要如此無情的拋棄於我?真是傷心吶……。”
聽他提及昨晚的什麼伺候,原本已經厭極了他的骨銀銀感覺像得到了當頭一棒,腦子裡更是快速的閃過了她太多不想回憶的不堪畫面,令她出於身體本能的……口乾舌燥。
“交易已經結束了,收起你那套虛偽的演技,”她更加深了冰冷的語氣,極力掩蓋摒去身體帶來的不快反應,“耍賴的行徑,都是市井小民才有的作為,別忘了,你可是身份尊貴的一國皇子。”
“交易?”宮莫妖竟又笑了,飽蘸了墨汁的毛筆在他指間來回的繞圈玩兒,竟沒有一滴墨汁掉下,“莫不是我昨晚做的太過了,以至竟讓小銀銀有了這沒頭沒腦的混亂想法?”
“你不肯。”骨銀銀反問出聲,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究竟是我混亂,還是你厚顏無恥,你自己心裡明白。”
也不知昨天是誰說,會把他的目的給她看的?
結果狠好,他讓她看的再清楚明白不過了!
既然他目的已經達到,為什麼還要揪著她不放?難道還想讓她給他這樣當洩,欲工具一輩子麼!
突想到這個可能,骨銀銀忍著渾身的痛楚蹭的從榻上坐了起來,冷冷的盯著他的背脊,“如果你以為你可以這樣禁錮我一輩子,那你最後得到的,只會是我的屍體。”
逃離幽都,逃離地獄,逃離烏澈,她所要的,不就是掙脫這令她厭煩的如同囚牢般的生活?如果這死狐狸真要打算如此,那她不過就是從烏澈的囚牢到了另一個囚牢而已!
那她就算死,也不願這樣受屈的活著!
“呵呵,銀銀你,是在威脅我麼?”宮莫妖手中把玩豪筆的動作一頓,一直透著笑意的話語裡,侵入了一絲似有若無的森冷,“我不過,是要你對我負責而已,我有什麼錯……。”
說到這,他幽幽轉過了身,那嫵媚至極的臉蛋上,滿是哀慼之色,脂唇上的笑容也變成了悽楚的笑靨,藍紫的瞳孔裡更是氤氳出了水汽……此番模樣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被丈夫拋棄的棄婦一樣。
骨銀銀見他如此悽婉如同棄婦的模樣,沒氣的險些噴出一口血來,指著他的手指都有了一絲顫抖,“你,你簡直就是顛倒黑白,無恥到了極點!”
他那副棄婦的鬼樣子是搞什麼?什麼叫她要對他負責,有沒有搞錯!昨天抵死都要糾纏她不放,七八回都還不夠的混蛋是誰?!
明明是他對她下了藥在先,用邪術迷惑她在後,好了,現在吃幹抹盡了,居然把帳全賴到她頭上了,他還真是說的出口,做得出來!!